陈琳笑眯眯得猛点头,又说,“嗯嗯嗯,明天我来找你!姐夫,明天见!”
她对陆北辰挥挥手,吊儿朗当得走开了。
陆北辰高兴这个麻烦终于肯离开了。手按住顾笙歌的肩要把她推进车里,她却退开来,关上车门,“我们还是坐计程车。要开这车在大街小巷里转,不是故意引人注目吗?”
她冲他笑了笑,接着道,“我们去坐‘很脏’的计程车,或走路,怎么样?”
刚刚陈琳来怕是已经让他更加瞧她不起,她决定豁出去了,脸刚刚都丢过一次了,再丢一次也无妨,这小城谁都认识谁,她可不想到哪里都成为众目所瞩的焦点。
“那…还是走路吧!”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猫腰钻进那座椅皮都磨破了的计程车,走路也好,多点相处的时间。好说服她。
小城市在陆北辰眼中是很新鲜的,街上很多裹了头巾的农民,嘴上衔着短粗的旱烟杆,背着竹编的背蒌,要站在高处。能看到许多花花绿绿的头,背蒌里面都是装的是打细的糯米粉,顾笙歌说这里的人少有自家买面粉的,过年过节都是用糯米粉做汤圆。
小城市真小,整个城区还顶不上b市的一个小镇,而他最好奇的是,这城市几乎是找不到红绿灯的。顾笙歌告诉他,这里私家车少,马路上没多少车辆,装上红绿灯纯属没事儿找事。记坑讨才。
家具店果然都关门了,顾笙歌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想着大不了明晚还住酒店就好了,不就一个除夕嘛。
他们在人潮中又握紧了手,顾笙歌带他去了民族风俗村看了影子戏,又带他到古街买了些特产。
陆北辰惬意地被她拽着四处转悠,这里无人认识他,完全没有压力,只要跟着他的女人,就有许许多多的新鲜事,新鲜玩意儿。
有时候他会顿下步子。为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头,有时候,她也停下来,为他系好大衣的扣子,还小声说,“这里冷,别敞着衣着凉。”
只是这城市太小了,几条繁华的街道逛遍也没用去多少光阴。
吃过午饭他们回到了小院,等在院里许久的陈建明见到他们便上前,“笙歌,你去哪儿了?”
顾笙歌不自在得松开陆北辰的手,“我刚想去买些家具,你怎么来了?”
她手一松,仍处于兴奋中的陆北辰如同从高处坠下,胸口陡然痛,碍于有长辈在场,他只好暂时隐忍,“你好!”
陈建明憨厚得笑着回应,“陆总好!”
他转头又跟顾笙歌,“我来接你回去过节,没想到是两个人,不然你们一起去我那儿吧!”
他不好意思得跟陆北辰道,“我们那地方简陋,但过节是要在家过的,你说是不?”
陆北辰愣了神,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过一小时他就该去机场了,容不得他多想,顾笙歌急急开口,“你误会了,他待会儿就要回b市。”
陈建明个性纯良,再兼热情好客,一听这话,责怪她,“嗯?你看你这孩子,明天就过年了,怎么能让人家走呢?不行不行!”
他连连摆手,看向陆北辰,“陆总您是大贵人,我那儿虽然条件差,不过年夜饭也能做上一大桌,她舅妈的手艺在村子里出了名的好,你看看,不嫌弃的话就…”
陆北辰不知该如何抉择,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响了,是金泽打来的,应该是催他回去,他见顾笙歌要开口说什么,想也不想得拉起她的手,横她一眼,警告她不许再说话!
接起电话,金泽刚说了几个字,陆北辰就大声打断他道,“什么?你把机票弄丢了?还是我的那张?!那现在也订不到位了?你怎么会犯这种差错?”
他的语气重了些,脸色也阴沉沉的,好一会才平静,“算了算了,你老婆还在家等着你过除夕,你就先回去吧,我再想办法,对了,保镖也让他们回去吧,就这样。”
他刚挂电话,陈建明就走到顾笙歌身前,“这让人家怎么走?“
而后他乐呵呵得跟陆北辰,“可要你委屈点儿了!”
陆北辰忽略顾笙歌疑惑的眼神,也谦和有礼得笑说,“说哪儿的话,应该是我打扰了!”
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下来了,陆北辰真的要跟她和陈建明去农村过年,顾笙歌想到他那简陋的砖瓦房子,硬硬的木板床,还有怎么打扫不干净的厕所,心里就恶寒,陆北辰哪能住得下去?
一定是他又想当然了,以为农村有什么新奇事,他完全不明白,小城市还有他住得下去的酒店,但农村兴许连他的落脚处也没有!
把陆北辰拽到一旁,顾笙歌小声跟他说,“听我说,你去的话肯定会后悔的,他那里没什么好玩的。”
陆北辰轻笑,他的目的只是她而已,就算后悔也认了,“哪里有烟花卖?”
顾笙歌瞠目,继而又有了些感动,难得他还记住了除夕的烟花,她其实是想他去的,如果陈建明家的条件好点的话。
可事实不是那样,她不想在陈建明家看到他嫌弃的神色,如此一来,他们以前好的回忆全没了,陆北辰只会记得陈建明家的清贫,转念又想,他们之间横竖没有未来,趁此让自己死了心也好。
陆北辰好整以暇地观察她矛盾的神色,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从院门口进来的邱洋,邱洋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便若无其事得朝他们走过来。
“在这里见到陆总还真是意外啊!”他面上笑着,心里却乱得很。
陆北辰只笑着点头当作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