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只能投以恶狠狠的眼神。
傅常侍冷冷说道:“顾侍郎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顾中懿微笑,大声说道:“傅常侍啊,我可没这样说过,你却这样诬陷我。难怪我和秦机的名声在市井间这样的难听。”
傅常侍脸色一白,“胡说!”
顾中懿转过脸去,加快脚步。“你还是先担心自己有没有把柄或证据在赵仲那里吧。”
傅常侍目光阴沉,看着顾中懿远去,骂道:“无耻小人。”
几个人聚集在他身边,低声问道:“傅常侍。我们要怎么办?”
傅常侍心情很不好,又听他们一个个都在担忧自身安危,而不是想着怎么搭救赵尚书令,一股怒气瞬间蹿上心头,道:“你们自己去想吧!”说完。他也快步往前走,甩开他们几个。
几个人惶惶不安,互相看看,引来不少嘲笑的目光。
赵仲倒台,连带着党羽都会倒霉,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升官发财的机会。
再说秦机,走进巷子里,便立刻有人牵来马匹。他翻身上马,抽鞭飞奔而去,马蹄踏在地面上。扬起一路灰尘,但是他还嫌弃自己不够快。
赵仲在今天动手想要扳倒他,不单单是在皇上面前告状,更会去危害他最心爱的人。
尽管加派了人手过去,但还是担心不已。
更何况,他们已经好多天不曾见过面了,思念像疯长得藤蔓,紧紧的缠裹住他的心。
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
秦机还没到杜家小院前,就听见刀剑碰撞的声响。他心头一揪,抽出佩剑的同时,一脚蹬在马镫上,飞身落在院墙上。只见院中混战成一片,几个暗卫巍然不动的守在房门前,对手不得靠近半步。
暗卫注意到公子到来,喊道:“公子!”
话音刚落,窗户被推开了,秦机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容颜。“枝枝……”
看着她安然无恙,他长长的松口气,然而思念的藤蔓还是在疯狂的蔓延,真想一步上前紧紧的拥抱住她!
他居高临下,仿佛睥睨一切,“赵仲已经被抓,皇上严令彻查他意图私吞皇室财宝,以及……”他望向俞明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以襄州刺史之名派出乱党一事!将这些人,就地格杀!”
“是!”秦家的暗卫们齐齐应声,下手更加狠厉。
而赵仲的手下一听主子被抓,顿时乱了阵脚,面对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很快显露出溃败之势。
杜书生和他的母亲此事正躲在院门后面,听见这一句话,齐声说了句“完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大眼睛发愣,连逃走都忘了。
他们本还在做着要升官发财的梦,谁料居然在一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机不屑于他们,轻盈落地,手起剑落,砍翻挡路的几个人,冲进房中,抱住俞明枝。
“枝枝,反击的时候终于来临了。”他轻声说道,紧紧的抱着这副娇软的身躯,闻着熟悉的香气。
俞明枝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蹭着秦机的肩膀,颤声道:“太好了……”
外面的刀剑声很快就消失了,有人在门外禀报:“已经收拾干净了,请公子放心。”
珠儿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轻轻地关上房门,将地方留给他们。
如此恩爱的一对夫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该有好多话想要倾诉吧?所以旁人在场,多不方便。
门一关上,秦机便捧住俞明枝的脸,深深的吻下去。
俞明枝仰起头,热烈的回应他,但同时泪珠忍不住的涌出眼眶,按在秦机后背上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直到唇齿之间尽是彼此的气息,他们才稍稍分开来,额头抵着额头,轻声的喘息。
“谢谢你。”俞明枝轻声说道,刚失去孩子的那两天,仿佛落进了深渊,幸好有秦机耐心的相伴和劝慰,终于让她走出黑暗。
痛苦懊悔归痛苦懊悔,但是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感情上,不如用来报复仇敌。
她想通了,想明白了,便压下了心中的痛苦,和秦机演了这一出“决裂”的戏码,好让仇敌们“有机可趁”,他们再趁机反击。
赵仲被抓了,以秦机的手段,他背后的人一定会被连根拔起。
而且这一次,也让人们明白——所谓的乱党,并非父亲的人马。再随着赵仲的罪证一样样的被挖掘出来,揭开那些人伪善的假面孔,肯定能证明父亲的清白了。
她对此充满了信心,这是对爱人的信任。
秦机又抱紧她,“我们回家。”
“好。”俞明枝应道。
秦机笑起来,双眼清湛中满是深情,与俞明枝十指相握,带着她走出房门。
暗卫们已经趁之前的时间,将院子里的尸体搬走并简单的清扫过,防止血污之气******不适。
踏雪乖乖的站在门口,见到他们到来打了个响鼻,轻快地踏着蹄子靠近。俞明枝从珠儿手中拿过帷帽戴上,然后骑上马背,秦机坐在她身后,轻声笑道:“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不用带着帷帽,出现在别人面前。”
俞明枝道:“我期待着那一天。”
他们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深情,仿佛从未说过那些绝情狠厉的怒骂。
想到那些骂人的话,俞明枝“噗嗤”一声笑了,“你对自己也是狠。”那些话并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