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润忧心好友的亲事,所以很快约定日子,聚起好友。
地方约在吏部郎中林有为的家中,林家小姐婉婉温柔贤淑又能干,一早就在自家花园里布置好了,且她爱热闹,经由晋蔚和杨润的提议,请了七八位熟识的小姐到家中做客。
俞明枝跟随杨润来到林家时,已经有三位先到了,林婉婉互相给她们做了介绍。
三个都是官宦家的小姐,左拾遗家的程福兰,吏部司封郎中家的徐知瑶和刑部郎中家的邓凝绣,她们皆是客客气气的向新来的俞明枝打招呼,至少表面上丝毫不在意她来自商贾之家。
不一会儿,晋蔚也带着姐妹来到林家,那位是晋夫人娘家的,姓施,家里和郭、杨两家一样坐生意的。
姑娘家们在一起,最喜欢讨论的莫过于衣服首饰,或是哪里的胭脂最好,又或者各自家中有没有说亲、有没有中意的男子之类。俞明枝在襄州时,不光同父亲一道骑马打猎,行走军营中,也常常同闺中姐妹来往,自然知晓其中门道。
于是一来二往,几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很快熟识起来。因她表现的温婉体贴,加上有杨润的夸奖,十分受这些小几岁的小姐们的喜爱。
吃过午饭,三三两两的坐在一处闲话,晋蔚拉着俞明枝坐在角落里,小声问道:“秦舍人可有办法?”
俞明枝按着她的手,“蔚儿莫急,秦舍人在查了,一旦有消息会立刻让杨润通知你。”
“嗯。”晋蔚低着头,想了想,迟疑道:“有件事,我不知真假,所以没在信中说给你听。”
俞明枝道:“妹妹你先说。”
杨润拽着想要过来凑热闹的徐知瑶到边上说话,让她们俩好说话。
晋蔚道:“谭泰多喝了两杯,不大清醒说胡话,他说自己去襄州的时候,背着郦御史收受了当地官员给的好处,里面不乏价值连城的宝贝儿,说过两日带我去他家看,若是有中意的挑两样带回去。”
“当地官员?!”俞明枝心中一凉,这么说投靠郦望山的不止万宝杨,如果真有价值不菲的东西,说明还有郡一级的官员。
父亲做了多年的襄州刺史,不敢说样样做的好,但公正廉明、善待下属,治下诸县民丰物饶,百姓安居乐业,无一人说他的不好。
可今日今朝,居然被属下背叛。
郦望山到底许了他们什么好东西?
俞明枝心中恨恨,手指覆上佛珠,按下心中涌起的愤恨,淡然问道:“你去看过了吗?”
“没有,那日去郦家做客,谭泰又似没说过这番话,”晋蔚摇头,“所以,我才以为他说的是胡话。”
有可能是被郦望山或是其爹娘知晓,而明令禁止他再提。但这桩事要查清楚,襄州到底有多少内鬼,一定要全部揪出来。
晋蔚见俞明枝不说话,担忧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俞明枝回过神,笑道:“我也会告诉秦舍人的,你别急,如果谭泰收受了贿赂,一旦查出来逃不了的。”
笼罩在晋蔚眉间的愁云消散一些,“多谢宝芝姐姐相助,若下回谭泰再有什么话,我还会一字不落的告诉你。”
“嗯。”俞明枝看林婉婉在那边招手,对晋蔚使了个眼色便凑到她们那一堆人里。
林婉婉握着俞明枝的手,笑问道:“玉姐姐可许配人家了?”
杨润介绍时,说俞明枝是亲戚,闺名梁玉。
俞明枝做害羞状,摇摇头,“尚未,爹娘说我年纪尚小,想多留在家中一些时日呢。”
林婉婉感叹道:“还是姐姐爹娘开明,哪像我爹娘……”
徐知瑶挽着她胳膊,道:“上回想搭上秦舍人没成,不会这么快又提起旁的了吧?”
“可不是。”林婉婉道:“秦舍人突然有了婚约,只得作罢,又巴结起中书省另一位舍人,怎么的也想靠近秦舍人。”
徐知瑶道:“毕竟秦舍人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想飞黄腾达还不得巴结他?”
林婉婉冷哼道:“却不考虑考虑我?听说秦舍人也有意撮合这门婚事呢,毕竟啊……”她忽地降低了说话声,“听我爹说,吏部里头没什么秦舍人的人,他想着法儿的钻进来呢。”
徐知瑶吓了一跳,“不会一会儿也有他的人来我家求亲吧?”
林婉婉道:“说不准呢?”
俞明枝默默的在旁边听着,吏部是块重要的地方,低品级的官员选拔大权都在这儿,朝堂斗争也脱不开小人物,想他爹不就是被区区县令给陷害死的吗?
她搁下盛有桃花酒的杯中,冷不丁地发现一旁的程福兰垂眼坐着,看似在听邓凝绣说话,但看眼睛,明显时刻关注着林婉婉和徐知瑶的对话。
林徐两家想投靠秦机,那邓家呢?如此留心,是也想寻门路投靠,还是……另有它意?
恰巧此时,两边人都没有说话,她高声笑着问道:“程妹妹和邓妹妹呢?”
“对啊?”林婉婉转到程福兰身后,搂着她的肩膀,“上回你说有心仪的男人了,不肯告诉我们是谁,今儿我非得问出来不可。”
程福兰没想到关注的中心会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戒备的瞥一眼俞明枝,害羞道:“林妹妹别乱说,没有的事。”
“哪会儿没有?”徐知瑶也不肯放过她,“前些天,我在街上看到你跟着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呢。”
“哦,睡觉的?”林婉婉兴奋的问道。
程福兰“诶”了一声,却没能阻止徐知瑶说出来,“沂王府长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