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姐们依然在假装看风景,实则目光时不时的瞟向这边来。
俞明枝快走两步,问赵冠洲道:“赵公子,那边是什么?”她指向不远处错落的假山上,一间小小的亭子。
赵冠洲十分乐意与她说话,忙丢开岳朝晖,介绍道:“因为园中无山,祖父和父亲觉得十分可惜,所以命人采集来这些上好的假山石,堆叠起来,再盖上一座亭子,你看那儿有条小路,直达亭子,坐在里面品茗下棋,或可一览园中美景,绝妙绝妙。小姐可有兴趣一起上去?”
“好啊。”俞明枝欣然点头,垂眼看着路,然后故意踩在一粒小石子上。
这一次,依然是珠儿抢在赵冠洲之前扶住她。
虽然不是自己踢的,但赵冠洲莫名的心虚,“进来丫鬟偷懒,没好好收拾园子,差点又叫小姐跌倒了。”
俞明枝道:“不碍事。”
赵冠洲按着她微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这样乖巧的模样实在撩动人心。他关切的一手轻按在俞明枝的肩膀上,这个位置事关重要,接触的太多会显得轻薄浪荡,清楚的太少又不够意思,所以他只小半个手掌贴在她的肩膀最外侧,透过薄衫感受着身体的温度,就令他感觉销魂极了。
俞明枝在感受到他手掌一刹那的移动后,明白他的用意,但是没有拒绝。
“这儿青苔多,地滑,小姐上台阶的时候一定要看仔细了。你走在前面慢慢走,我在后面护着你。”他又对岳朝晖说道:“岳兄,也请你小心看护这位杨小姐。”
“赵公子心细,多谢。”俞明枝眉眼弯弯,露出一丝笑意。
赵冠洲愉悦极了。
“五哥。”一个明显透着不悦的女声在他们身后不合时宜的响起。
赵梦瑞率领一帮官家小姐出现,这些姑娘家的表情看起来不像给是她撑场子的,从不经意眼间流露的欣喜和害羞来看,更像是想趁机接近赵冠洲和岳朝晖。
“你们要去哪里?”她冷声问道。
赵冠洲摸了摸鼻梁,伸手推了岳朝晖一把,“自然是要为妹妹介绍一位才学人品皆备的才俊,他叫岳朝晖,是我多年的好友,他父亲是商州刺史,母亲是信安县主的长女。”
岳朝晖没有防备,一推之下第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赵梦瑞身上。
赵梦瑞看着容貌气度与哥哥相比丝毫不输的岳朝晖,而且家世不错,两颊不由地发红,“岳公子好,小女是赵冠洲的妹妹梦瑞。”
岳朝晖客气的拱拱手,“赵小姐好。”
赵梦瑞听得身后姐妹窃窃私语,发觉她们这会儿对岳朝晖更有兴趣,心中生出几分醋意来。她上前一步,笑颜如花,“岳公子是头一回来我们家吗?”
岳朝晖老实的点头。
一见有了机会,赵梦瑞立刻站到岳朝晖的身侧,“不如岳公子与我们一哥么……”她不屑的瞥一眼杨乐正家的两个姑娘,“就让他自甘堕落去吧。”
这会儿有岳朝晖在身侧,她也顾不上哥哥和两个低微的女子厮混了。
说不定只是玩玩罢了。
岳朝晖要推脱,赵冠洲这会儿哪会让他如意,用胳膊肘轻捅两下,耳语道:“你就帮兄弟个忙呗?你也看到我妹妹对这两位小姐有芥蒂。”
岳朝晖无奈,下意识的望向绿衣的杨家女子。
他也不清楚,在这个进退两难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要看她。
不过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的身上,正望着假山上的小亭子,葱郁的枝叶与湛蓝的天空映在眼中,更显得如墨的眸子清澈无瑕。
“岳公子,这边走。”赵梦瑞狠狠地拽过岳朝晖,不想让他的目光落在别的女人身上。
“快去快去。”赵冠洲悄声说道,笑着向她们挥挥手。
一行人叽叽喳喳的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绿树翠竹之后,假山跟前总算又清静下来了,赵冠洲感觉心旷神怡,虽然还有另一位杨家的小姐及丫鬟在,但已经不足以阻拦他了。
俞明枝也微微松口气,她故意接近一下赵冠洲,引来赵梦瑞的怒意,将一群人引到这边。如果赵冠洲心怀不轨,一定会想办法将岳朝晖推给赵梦瑞。
岳朝晖一走,身上背负的压力也消散了。
“两位小姐,这边走吧?”赵冠洲顾不上去假山上了,只想赶紧的到这一日清静无闲杂人的书房。
俞明枝假意没有发现,点点头。
几个人穿过偌大的花园,沿着抄手游廊行走在,不断的有欢声笑语和唱戏声从远处传来,整个赵家都陷在老夫人生辰宴的欢愉中,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行人的各怀心思。
快接近书院时,赵冠洲请俞明枝她们坐在紫藤架下闲歇会儿,自己小跑到院子门口张望了会儿,然后兴高采烈的跑回来。
“二位小姐,歇好了吗?咱们走吧?”
“好。”俞明枝跟在他身后,踏进赵家的书院。
三面各有几间厢房,是赵仲的藏书之地,当中一间屋子做为书房,博古架上摆放着不少名贵精致的古董,墙上几乎被名人字画挂满,令人目不暇接。
赵冠洲道:“我想,做为乐正家的小姐,最喜爱的必是琴筝笛箫之类的吧?二位请看,”他宝贝似的打开东边角落的一个个木箱,“这些都是我娘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收集来的。”
杨润好奇的凑上去看,很快发出一声惊叹。
俞明枝没去,而去假装对字画有兴趣,一边一幅幅的品鉴,一边慢慢靠近书桌。
赵冠洲也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