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青春校园>乱君心>第九章 入医署

虽说头天晚上宴饮至深夜,第二天早上却是卯时一过众人便已经起身整理行装。

辰时刚到,骁骑营准时开拔。

司寇宇铮领着轻骑兵打头先行,午时四刻停留一次吃中饭,戌时初扎营起灶,亥时四刻熄灯就寝,其他时间片刻不停地行军,作息非常规律。

骁骑营在行军途中十分安静,除了传令兵定时跑前跑后传令的声音外,竟然只有脚步声和风声而已。这样的安静有时候让风宁路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好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样。

这一走就是三天。

三天后,队伍到达洛河,一路平安无事,连流寇土匪都没遇着一个。

守洛河大营的武将快步迎出来:“末将参见主帅。”

“杜统领请起。最近可有敌扰?”司寇宇铮单刀直入。

“西北边打了四次,西南边打了七次,我方伤三十二人,死两人,折损战马四匹。”杜景山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肉疤,膀大腰圆,壮得跟头熊似的,声音粗嘎,回答的内容却细致而且井井有条,与粗犷的外表极不相同。

“你觉得这些都是什么人?”司寇宇铮沉吟了一下继续问。

“看似都是流匪之类,但末将觉得有些蹊跷之处。”

“说来听听。”

“每次遭遇的匪寇皆是衣着杂乱,兵器非统一制式,乍看之下似乎与一般匪寇无异,但末将发现有两拨匪徒进退皆有安排,且十分听从号令,其他几拨中也各有几人,神情与别的匪徒不同。他们并不太参与打斗,而是留在后侧观望居多,退走的时候也是他们走得最快最整齐。”

司寇宇铮听完笑着拍了拍杜景山的肩膀:“辛苦你了,我先去看看伤员。”显然他对杜景山细致入微的观察非常满意。

杜景山口称“不敢当”,让到一边请司寇宇铮先行。

跟在后面的风宁路看看杜景山,又看看司寇宇铮,老实说,接触这几天下来,司寇宇铮给她的印象是有点老神在在的样子,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手下带的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是这样,咳,除了澹台秋……

风宁路忍不住看了一眼司寇宇铮的背影:她的直觉告诉她,司寇宇铮必然不会像她目前为止所看到的这么简单,也就是说,她目前看到的只是司寇宇铮的冰山一角罢了。

一路上司寇宇铮自去与兵士们寒暄慰问,风宁路无所事事跟在后头,待得进到医署,她才动了动神色:浓浓的药味中掺杂着腥臭。

风宁路不由自主地去观察那些伤员,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包扎伤口的布条很多都已经有些发灰,甚至有点点黑斑。上面渗出的血浆分明表示伤口不但没有结痂,而且已经在溃烂化脓。

“想说什么?”司寇宇铮发话。

“属下想帮忙给伤员包扎治疗。”风宁路直奔主题。

为首的军医已经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主帅,这位是……”他有点分不清风宁路是男是女。小孩子没长成形的时候都分不太清,要说是姑娘吧,没有女儿家的那种矜持纤弱,要说是男儿吧,又长得格外清秀。

“哦,这是我的侍从,风宁路。”司寇宇铮对陈大夫十分客气,又对风宁路介绍,“这是陈之栋陈大夫,三十多年的老军医。”

“陈大夫好。”风宁路赶紧拱手行礼。

哦,既然是侍从,而不是婢女,那就是男孩子了,陈之栋也拱了拱手:“不知风小哥从医几年?所擅为何?”

小哥……小哥就小哥吧。风宁路默了一默,摇摇头:“抱歉,小的自己也不知道,之前许多事都忘记了,唯记得怎么处理伤口而已。”

“这……”陈之栋面带犹疑地看了看司寇宇铮。且不说前尘尽忘令他不知如何应对,单是风宁路自承识得如何包扎,他也不能凭一句话便相信,何况风宁路还是司寇宇铮的侍从,是以他得向司寇宇铮求个意见。

昨天晚上司寇宇铮还看过自己的伤口,赞了一句“恢复得不错”,风宁路料想司寇宇铮应该不会怀疑自己处理伤口的能力,却不成想司寇宇铮此时竟顺着陈大夫的话接了下去:“既没有从医的经验,要我们如何相信?”

不帮忙就算了,还给她增加难度……风宁路叹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要拿事实说话啊。

风宁路卷起袖子拆掉绷带亮出手臂上还没拆线的伤口:“这是四天前被狼咬的撕裂型创伤。”然后指着伤口一道道说明长度,宽度和深度。

一群医生围上来捧着她的手臂看得目不转睛,不时交头接耳啧啧有声。相比起刀伤整齐的切面来说,撕裂型损伤因为创面不规则更难处理和愈合,但眼前的伤口创面整齐,竟然比病床上那些伤员的伤口恢复得还要好!

这是……缝合之术?陈之栋看着那排均匀整齐的线头颇有些惊讶:“是你自己处理的?”

风宁路点头。

“不知小哥师从何人?学艺几年?”看风宁路的年纪,若能做到如此熟练的地步,实在难得。

“小的都不记得了。”风宁路摇摇头。

陈之栋这才想起风宁路头先已经说过她前尘尽忘,略有些遗憾地捋了捋胡子,思索片刻后点头道:“小哥处理伤口的功夫确实不错。若是能在老夫这里帮忙,自然极好!”

就像不同的功夫自成门派一样,医者也是,切脉用药的手法自承一脉。司寇宇铮带风宁路来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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