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进来通报的时候,郑森正在正在会客厅里和多尔衮谈话,听到通报,便向多尔衮问道:“这个朱坚台是个什么人?”
多尔衮听了,忙跪下回答道:“奴才多尔衮回主子爷的话,这个朱坚台,原本是胜朝的县令。 后来在胬酋黄台吉入寇的时候,叛国从贼了。不过胬酋黄台吉觉得他并没有什么本事,所以只让他在宁完我在内三院做些杂事。这人认贼作父,最是无耻。”
郑森听了,嘿嘿一笑便道:“把这人带进来吧。”
卫兵们把刚刚被搜过了身的朱坚台带了进来。朱坚台一进门便躬身行礼道:“大清国使者朱坚台参见安平王世子。”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身影忽的一下子冲了去,朱坚台还没有明白过来,那人便一脚把他踹了个滚地葫芦。朱坚台躺在地,抬起头来,正想要说话。却见那人戟指喝骂道:“狗屁!放你.妈.的狗屁!天底下什么时候有个什么狗屁大清国了?这辽东大地,都是我大明的国土,哪里来的什么狗屁大清国?”
朱坚台本来想要反驳,但抬头一看,却见正义愤填膺的指着他大骂的不是别人,却是大清国的十四贝勒,睿亲王多尔衮。
只听多尔衮继续骂道:“这辽东大地,原本都是我大明的国土,我大明前代皇帝仁慈,见建州部在通古斯苦寒之地,生活艰辛,故而大发慈悲,许我建州部落在辽东生息。真是皇恩浩荡,我建州部虽粉身碎骨,不足以报大明皇恩之万一。奴才多尔衮的祖父和太祖父,都是为大明而死的忠臣。奴才的祖父曾经教导子孙说:‘我们本来都是下贱的蛮夷,像是野狗一样,跑来跑去,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大明皇帝给了我们建州部最大的荣耀,让我们建州部能够归附在大明之下,能做大明的狗是我们最大的荣幸呀!’”
说到这话的时候,多尔衮已经转身向着郑森跪了下来,又道:“只可惜我们建州部除了老奴这个该杀千刀的逆贼,这真是我建州的耻辱呀!这老奴天生不是好东西!呸!这老奴是个贼胚!生生的把我们建州部变成了一个匪帮呀!老奴忘恩负义,厚颜无耻,还搞出个什么狗屁的‘七大恨’!我呸!老奴真是不要脸!
老奴这个狗才,不孝不悌,奴才是不会认这样的父亲的。老奴这个杀才,连数数都不会,狗屁的‘七大恨’里面,有四条翻来覆去说的都是一件事,是老奴这个贼酋去抢劫杀人,我大明阻止了他。呸!这也能叫恨?这明明是我大明的恩德呀!是为了防止我建州部走错路呀!老奴还把它列在狗屁的‘七大恨’里面,可见老奴是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还有什么‘叶赫老女’,人家叶赫部的族长布寨贝勒,看在我祖父的份,本来想要把女儿下嫁给老奴,可是老奴恩将仇报,杀了布寨贝勒,还把人家的尸体砍成两段,只把半截还给人家。叶赫部布扬古又怎么会把妹妹继续嫁给杀父仇人?老奴还不准人家出嫁,最后还是我大明出来主持公道,让这女人出嫁了。老奴以此为恨,这真是残暴凶蛮,不知天下复有羞耻之事!”
朱坚台目瞪口呆的看着多尔衮破口大骂努尔哈赤,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老天有眼,老奴总算是死了!”多尔衮跪在地继续骂道,“可惜老奴死都不肯死的痛快点,还留下了黄台吉这个祸根。主子,这黄台吉阴坏阴坏的,老奴还不是个东西。一台逼死了奴才的额娘,可伶奴才的额娘呀……主子,奴才和黄台吉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呀!”
多尔衮放声大哭,哭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一脸的。郑森却不做声,只是冷眼看着他表演。多尔衮见郑森没什么反应,便继续哭道:“主子,奴才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呀!”
“呵呵,”郑森冷笑道,“多尔衮,你真的愿意投降我大明?”
“奴才愿意,奴才愿意!”多尔衮跪在地连连磕头,头将地面碰得嘭嘭直响。
“好了。”郑森道。
多尔衮停了下来,抬起头来,脑门已经开始流血了。
“多尔衮,你说你早痛恨老奴胡作非为,但是你自己呢?不也多次带兵入寇大明,犯下滔天罪行吗?”郑森身边的一个穿着一身儒装的人厉声道。
“主子,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多尔衮顿时又开始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奴才有罪,奴才怕死呀,黄台吉,联合老奴的那些豺狼儿子逼死了奴才的额娘,奴才要不听他们的,他们要杀了奴才呀。奴才怕死,才不得不和黄台吉这狗东西虚与委蛇,奴才不敢不听他的,奴才有罪呀!”
“嗯,多尔衮,你既然知罪,你说你的罪过这么大,我怎么能饶了你呢?”郑森却微笑着说道。
“奴才……奴才愿意戴罪立功呀!”多尔衮像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激动了起来,“奴才知道建胬很多机密,奴才还愿意写信劝降奴才的兄弟们,他们和奴才一样,和黄台吉有不共戴天之仇呀!奴才还愿意……”
“我大明的规矩,像你这样反叛的蛮夷,算投降,算赦免了,也要去了势,送到宫里去当太监的。”站在郑森旁边的那个儒生又冷冷的道。
多尔衮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大喜道:“这真是天保佑呀!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大明天子真是仁慈,奴才能入宫当大明天子的奴才,那真是天大的光荣!奴才本来不喜欢女人,再说,奴才是老奴的儿子,老奴这坏东西,做了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