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试卷,张谭以轻松的心态写完。
除了数学试卷要抓抓头皮之外,都还好。
考完了,也意味着高中生涯彻底的结束了,三年光阴,虽然是混过去,但无论如何,张谭都觉得,自己为这段时间,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同学都在等待学校的大巴车。
张谭悄悄收拾东西,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先开车回去了。
高速公路还没有修建,要回双墩中学,只能走合水路。好在如今的合水路已经修好了,一路上还算平整。
天上挂着下午的太阳,火红火红的。
将车窗摇下来,让有些热热的风吹灌进来,拂过脸庞,扫去考试两天的疲惫。高考成绩的忐忑,张谭已经体会不到,他只是很感慨这一晃眼自己重新生活三年了。三年来的一幕幕,就彷如昨日一般。
在眼前划过。
三年前刚来时,他还一度起心思说,是不是去养龙虾呢。
“合淝的小龙虾,味道真不错,晚上去尝尝去。”张谭不觉咽了咽口水,夏天吃龙虾喝啤酒,这是神仙般的生活。
尽管没去养龙虾,张谭还是潇洒的活出个人样了。
名和利一样不缺,妥妥的高逼格文艺范活法,和他一直期待的生活,是一样的。没太多大的追求,但从不委屈自己的心,一家人高高兴兴开开心心,无忧也无虑,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成就感。
“虽然没有改变世界,但我从来没想过去改变世界啊!”
“十八岁,高中毕业,我的人生其实刚刚开始,不是么。”
车载的音响里,中国摇滚先驱崔健的《一无所有》,熟悉的旋律扬起。
张谭一边开车,一边跟着哼唱。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总笑我,一无所有。”
曾经张谭就像这首歌里写的,一无所有。
如今似乎一切都拥有了。哦,还缺一份爱情。
但是。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我怎么又唱起歌来了……或许爱情我早已经不再充满幻想,但愿这辈子,在我青春正美好的时刻里。能遇到让我心跳加速的人吧。如果不能,玩到三十岁,结婚生子!”
张谭的眼里,总是有现实的一面。
车子开到双墩中学之后,学校的大巴车还没回来,可能还要有半个多小时。张谭索性就进学校里慢慢的转悠,因为高考的原因,学校里都放假了,几乎没什么人,老师也没有几个。转了一圈。又回到大门口。
看门的老大爷认识张谭。
笑眯眯的问:“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没跟学校车一起啊?”
这看门老大爷其实不是个好脾气人,学校规定晚上十一点关门,他经常提前关门,然后怎么喊也不开门。导致好几次,张谭等人因为出去捣台球,回来迟了得翻墙头。
张谭没少在背地里,咬牙切齿的骂他。
好多年前的历史。
早只剩下回忆里的伤感。
“大爷,我自己开的车子。”
“哦,你自己开的车,是那辆车吗。停在饭店门口的?”
“对。”
“不便宜吧?”
“我爸的车。”
看门老大爷背着手,询问:“高考怎么样,估计能考多少分?”
张谭咂咂嘴,笑着说:“我出来后就默估了一下。语文大概能考110左右,数学60分勉强,英语大概90分吧,文综估摸着160分上下。加起来的话430分左右。”
这个分数,跟上辈子张谭考得差不多。
而上辈子他记得很清楚,文科二本分数线是520分。张谭差了快一百分,便选择了上大专,当年大专还分一专和二专,张谭很光荣的上了一专,总算没沦落到最差的二专。
这一次的高考试卷,跟上一辈子同一时间,不再是同一套卷子了,但是张谭很清楚,自己的成绩,无论如何都上不了二本。他曾经观察过安微高考的历届文科二本分数线,最低的是2005年的488分,剩下基本没低于过500分。
如果真如张谭估计,他的430分恐怕很勉强上一专线,万一卷子简单,分数线调高,可能一专线都达不到。
但,分数已经不重要了。
张谭已经是北电的学生,北电不分重点还是非重点,反正就相当于艺校里的清华北大这一级。拿北电的文凭,走哪也不比重点大学的文凭差。
跟看门老大爷聊了大半个小时。
天南扯到地北。
扯得起劲。
看门老大爷认识张谭这个学生,但不知道张谭的背景,只把张谭当作普通的学生,说话丝毫不客气。
张谭不恼,反而觉得很恍惚,如果不是手腕上的名表,他都怀疑这一刻,自己究竟是当年的张谭,还是现在的张谭。时空仿佛扭曲了,十八年前他高三,高考后站在大门口有些愣神,现在也高三,高考后又回到大门前。
腕上手表是江诗丹顿,他十八周岁生日,爸妈送给他的礼物。
说是长大成人了,该有一块自己的手表。
虽说张谭没有什么名表收集癖,但手腕上戴上这么一块价值好几万的名表,气质一下子就有了更高的升华。
“适合装逼。”
张谭自此就把这只江诗丹顿常常戴在手上。
现在的名表在中国最有名气的是劳力士,张谭父母要买劳力士时,张谭立马摇头说不,在未来的国内,劳力士是属于被玩坏的牌子。
就和开宝马的都是富二代一样,戴劳力士的都是暴发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