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亚丁港越近,海面上的阿拉伯纵帆船就越多。和南宋比起来,阿拉伯人在航海上丝毫不弱,如果单纯从商业角度上看,阿拉伯人还更全面、更积极一些。他们的探索范围已经南下到了马达加斯加岛北边,东亚一直到了日本,欧洲、北非、西非港口也有阿拉伯商船的身影,再加上陆地上的商队,形成了一个几乎涵盖大半个世界的贸易网络。
但是和洪涛的船队比起来,这些阿拉伯商船就小巫见大巫了,不管从规模还是排水量上讲都相差太远。一艘鲑鱼级武装商船就能顶三四艘最大阿拉伯纵帆船的装载量。要是和海上君王号比,那些纵帆船就是小舢板。
看到如此庞大的一支大船队进入了亚丁湾,很多阿拉伯纵帆船都会靠近一些仔细观察,还有一些纵帆船则在玩了命的向远处躲。从这些举动上就能看出他们的大概阵营,那些凑过来看新鲜的都是不太了解老鼠旗的阿拉伯商人,也就是说他们不怎么去卡兰巴港。那些躲得远远的船,应该是比较熟悉老鼠旗的人,很可能还吃过亏。他们应该都来自红海海域,因为当年去卡兰巴港捣乱的阿拉伯船队就是来自那边。
亚丁港上辈子洪涛就没来过,这里名声太臭了,在近代史上简直就是海盗的代名词,别说洪涛自己驾着帆船不敢停靠,就连列文那个特务头子带着船队从苏伊士运河钻过来,也不敢在这里多停留,晚上还得在船上加派武装巡视人员。不过在中世纪的时候,这片海域还没那么可怕,虽然也有海盗,但是对于大船队而言基本不用担忧。他们都是划着小木船的单干户。手里能有把钢刀就不错了,即便摸上船来,也是白给。
“派一艘战舰和海上君王号一起进港。除了要在这里卸货的两艘货船之外,其余战舰和货船都在港外停泊。陆战队我带走。每天我派人通知海上君王的旗手向你发信号,只要一天没联系,这片港口就别留着了,全炸光。另外你也别闲着,我估计我一两天回不来,你先派船在这边把水文数据探一探,尽量不要和当地船只发生冲突,但别忘了以前泊蛟和孔沛犯的错误。”
进入港口之前。洪涛把慈悲叫到了自己的舱房里,又拿出他那个宝贝小箱子托付给慈悲,然后把一切身后事都想好,这才带着海上君王号降了半帆,在当地三艘引水船的带领下,慢慢悠悠的钻进了亚丁港。
这座港口是天然形成的,东边和西边各有一座突出海岸线的小山,那是后世的小亚丁和艾顿。从它们中间的水道钻进去之后再右转,才是一个小海湾,比麻逸港的天然条件一点都不差。停泊百十艘大船毫无问题。
只是在建设能力上阿拉伯人比金河国差太远了,尤其是有了水泥这种建筑材料之后,麻逸港只用了不到两年就初具规模。亚丁港估计都前赴后继的建设了几百年,却还是一座简陋的小港。停靠阿拉伯人的纵帆船没问题,海狼级也凑合能成,鲑鱼级和海上君王号就别想了,只能停泊在深水区,人和货物都得用小艇一点一点往岸上倒腾。
“武老板!你家这两船货就在这里卸货吧,别光顾着卖货,和当地人相处好才是正事儿,又不是打算来一趟。把人家的语言弄懂、风俗习惯摸清楚才好长久交往嘛。我可和你说啊,这里的人讲究多。比如千万别送酒,更不能盯着女人看。也不能给人家女人送礼物。行礼、递东西、吃饭都要用右手,我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去慢慢摸索。安全第一啊,有麻烦了立刻向战舰发信号,别拿命不当回事!”正式登陆之前,洪涛把两艘商船上的东家给叫到了海上君王号的甲板上,连同皇家海军陆战队的几位军官一起开了一个小会儿,主要就是给他们扫扫盲。其实洪涛自己也是刚听赛义德讲的,现学现卖,讲了总比不讲强。
“陛下英明……您放心,有我武家的船在,这个生意就跑不了!就是装一船石头,我也得把它们卖出去,还不能坑人,下次来晚了都得让他们念叨我!我知道您看不上我船上的破烂,不过您要是上岸,难免得带点小玩意赏赐赏赐当地人,要不您从我船上挑点丝绸和好茶叶带上?”
武老板是海峡公司里的老人了,第一批跟着洪涛远航卡巴兰港的就有他,全家儿女一半都入了金河国籍,已经算是把自己绑在了洪涛的贼船上永远下不来那种。他除了可靠之外,做买卖也是一把好手,一张嘴和洪涛有得一拼,胖乎乎、白净净的长相更具迷惑性。
“得,您的心意我领了,咱是皇帝,到了这儿还用准备礼物?你等着瞧,我走的时候,不把船上装满了都不能升帆,咱能干亏本买卖吗?”武老板就是这么一说,洪涛也就是这么一听,吹牛打镲不用往心里去,洪涛吹得更邪乎,能多不要脸就多不要脸。
“嘿嘿嘿……那是、那是……陛下您忙着,小的我就先去忙活啦!您看,我船上连通译都雇好了,不把他们裤腰带全赚回来,我就跟您姓!”武老板看到码头上那些好奇的人,瞳孔都快变成方的了。越是陌生的城市,货物就越好卖、价格越高,这个简单的道理他早就懂了。怕?商人除了怕亏本,还怕啥?
“老滑头!他们都不系裤腰带,赔死你!”阿尔因也是商人,但他没有自己的大商船,眼看着别人日进斗金,他着急啊,同行是冤家这个说法一点儿都没错。
“哎,不带这样诅咒自己人的啊!你别急,只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