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六年七月二十一日,在金河城图书馆门口的广场上,金河帝国第一任皇帝正式退位,亲自把象征帝国最高权力的王冠戴在了新皇帝洪金河头上,从此金河帝国进入了洪二世皇帝时期。这次洪涛把嘴管住了,没有再发表什么大篇幅的演讲,甚至说话都很少。今天的主角是洪金河,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不能给他更多帮衬,也就别去抢儿子的风头了。 “陛下……您看,下面那些……”新皇帝当着几千帝国人民开始他的就职演说时,文南站在洪涛身后,对新皇帝讲个话还得拿着稿子念的做派不太满意。洪涛当皇帝的时候啥时候拿过草稿啊,讲一个小时算刚热身,这就是差距啊。 “嘘……老文,你这是知法犯法,我是陛下,那我儿子是啥?你别和我玩一桃杀三士的把戏,信不信我在这儿就揍你一顿!”洪涛今天是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在公开诚露面,他不想搭理任何一个政府官员。对自己而言,这个国家已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这个游戏基本到了尾声,下面就该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它到底如何发展,然后判断一下自己玩的好不好。 “那我还是叫您老师吧,不知老师下一步有何打算?”文南这些年也把脸皮练厚了,洪涛说得多无礼,他也不在意,还在说他想说的。 “你打听这么清楚干嘛?难道你想跟着我一起去开普敦港钓鱼养老去?”洪涛还是没给文南好脸。 “也无不可,南还想再跟老师学几年。工会和政党的材料我都看过了,老师肚子里还有东西是南没学到的,辞去部长跟着老师云游四方更好,不知老师打算何时启程?”文南也还是那副谦虚谦逊的嘴脸,怎么说他都不生气。 “那些材料是我留给金河的,你怎么看见的!”洪涛这几个月闷在书房里除了在规划海图之外,就是在绞尽脑汁的完善工会法和政党的规则。把自己脑子里有关这两个东西的记忆都挖了出来,然后再加上自己的所见所闻糅合到一起,写了两本补充意见,留给洪金河。打算让他在自己走后,一点一点的提交给帝国政府和议会,也算是新皇帝登基之后的一项功绩,别让他们把自己的儿子当废物看。 “嘿嘿嘿,金河看不太懂,他又不敢去问老师你,就来找学生我了。您不是和他说过,有不懂的东西就来找学生嘛,学生有愧,也没看得太懂,所以还得来请教老师。”文南嘴上说没看懂、有愧啥的,可他脸上的摸样根本没有一丝愧疚,更像是在给自己表功。 “这孩子和我不亲,他不是不敢来问我,而是不愿意来问我,怕我因此看低了他。太好强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儿,可能是我这个皇帝老子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唉……老文啊,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了,你帮我照看照看吧,用你那套君子之术熏陶熏陶他,那些东西放在我身上就是废物,可是对他说不定管用。”洪涛没去纠结洪金河提前泄露材料的事情,早拿出来晚拿出来没什么区别,文南是自己给儿子选的老师,按照古代的说法就是托孤之臣,看了也就看了。 “金河是个不错的孩子,有点压力也不是坏事,只是他对人心的理解得不够透彻。刚才学生就是想让老师看看台下那些幸伙的表现,现在看也不迟,金河登基,最高兴、最拥护的就是他们了。老师这一走,他们可算是少了一个最大的枷锁,我是替泊总理担心,他不光要应付议会,还得和这些幸伙斗,而这些幸伙很容易影响金河。”文南冲台下努了努嘴,让洪涛去看那些从头至尾都在玩命鼓掌、拼命嘶喊的人群。 “你多虑了,泊蛟他们还弄不动,顶多是让泊蛟难受点。这是应该的,当帝国皇帝可以享清闲,但是当帝国总理就得累死算,否则我干嘛不接着干。这个国家早晚是他们的,我不是要拦着他们不让他们掌权,只是想拖一拖,只要工会法通过,政党建立起来,他们就蹦跶不出花儿来。泊蛟也没闲着,别看我好几个月没出屋门,你们这些日子干什么了我全知道。保皇党的名单里囊括了快一半议员了吧?青年党别看声势挺大,连三分之一议员的份额都没占到是吧?不过我还不清楚,这个倒霉名字是谁起的?泊蛟还是孔沛?”洪涛并不担心这些年轻人,从根本上讲,他们并不是要推翻自己这套东西,相反,他们比任何人都拥护目前的体制,而且也乐意维护、完善它。只是他们的脚步迈得太快了,必须让他们走慢点。 “名字是学生起的,有老师说得那么槽糕吗?”文南终于不再那么谦逊了,保皇党,多忠诚的名字啊。 “还成吧,只是这个名字在我以前的国家是个贬义词。好了,不聊了,我老丈人好像面色不太好看,我过去看看。”这时洪金河的就职演说终于说完了,台下掌声雷鸣。其实大部分人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现在又没有扩音系统,洪金河也不是荣家老大有个大嗓门。在洪金河身后,第一排中间站着的都是帝国的元老,原本洪涛也应该站在那堆老头中间,但他不乐意,自己跑到旁边去了。此时中间的泊福老人可能是因为站的太久,有点摇摇欲坠的意思。 “阿爷,是不是又喘了?走,我扶您先回去吧。您说您也是,大热天出来意思意思就成了,干嘛还站这么长时间。”泊福老人现在真是老人了,这半年时间里一直都在家里没怎么出来,除了有些喘之外,他的腿脚也不好,常年在大海上冷风吹,年轻时候不觉得,老了以后全显了出来。 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