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又装神弄鬼吓唬人,要是口号能打沉战舰,我就把这些大炮吃下去……咦,你这种炮不太一样啊,这么小还这么长。兄弟,每分钟能打几发?”卡尔对印第安人这套开战前的自我陶醉很看不上眼,虽然喊的声音不一样,但是他岳父部落里的人也是这套,除了看着挺热闹之外,屁用没有。不过当炮手揭开了炮衣之后,他的眼睛立马转不开了,这种带着个大架子的小炮他从来没见过,更不知道性能,只能去问附近的炮手。
“按照规定,只允许打五发,再多炮管会发红。”炮手认识卡尔,每隔半年左右这位长着红胡子的大个子就会带着几艘船到太阳城送货,对他没有什么隐瞒。
“……五发!还不是最高射速!混蛋,你又蒙我!”卡尔的脸都气紫了,现在他明白洪涛为什么这么坦然自若了,合算又搞出了新式舰炮,每分钟五发的最低射速。这要是给自己的船装备上,也不至于让人家追得睡觉都不敢睡啊。
“能打多远?”光知道了射速卡尔还不放心,船上的舰炮只有四门,太少了。
“交战距离最低五百米,最远一公里。其实再远也能打到,就是瞄准不方便。”这个炮手也是个话痨,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士兵,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一边用炮杆擦拭着炮膛,准备装弹,一边嘴还不闲着,有问必答,还免费奉送两句。
还没等卡尔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另一件让他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炮手擦完了炮膛,从身后甲板下面的凹槽里拿出一个尖头的铜壳圆柱体,从炮尾的洞里塞了进去。然后摇着炮尾旁边的一个把手,几下就把炮尾封死了。
“这是炮弹!从后面装进去!”卡尔全想明白了,为什么这种炮的装填速度会这么快,合算不用挪动炮身去前面装药、装弹,直接从后面塞进去就成了。而且炮弹还是个整体,至于说为什么会是个尖头、后面的铜壳干嘛用,卡尔还没想清楚。但这已经足够了,装填速度快、射击距离远,除了口径小一点之外,这种炮好像没什么缺点。
“还能转动!我恨你……万幸万幸,他没和我打赌……”好像是故意要和卡尔显摆,炮手装填完毕之后,又摇着炮架上的一个大把手,把这门看上去很重的舰炮轻轻松松的转了好几度,炮口斜着冲向船头方向。卡尔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洪涛正站在船头的炮位上举着望远镜观察舰队的航向,这个时候不能去捣乱,但不妨碍他小声嘀咕几句。
今天卡尔算是开眼了,以前他在太阳城的码头和卡尔堡也见过这种船身非常低矮的帆船,当时并没有特别留意,更没想到过洪涛会拿这种船体细长显得很单薄的帆船当战舰。按照卡尔对战舰的理解,有几点是必备的,比如说坚固、火炮数量、航速。这种只有一层甲板、吨位也不大的帆船明显就是一种灵活快速的运输船,怎么会是战舰呢。
但事实胜于各种经验,弗吉尼亚级从启动到转向编队这一连串动作完成之后,卡尔立马改变了原来的看法。它们太灵活、太迅速了,说转向就转向、说提速就提速,花费的准备时间只有皇家海军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就海军来讲,卡尔还没见过比金河帝国皇家海军更精锐、更训练有素的。如果前几天夹击自己的人换成皇家海军,还用原来的船只,自己冲一百次也冲不出来。
佛兰德斯汉萨的舰队在欧洲算是非常精锐了,但放到亚洲去,估计也就比海商们的私掠船队强一点,能和大宋朝廷水师战个平手,碰上皇家海军,以多打少都没有胜利的希望。
这就是海军兵种的特殊之处,经验、技术、技巧很难像陆军一样短期内练就。海军需要长时间的积累,这个时间不是用年来算,而是用人,一代人一代人的积累!因为大规模海战不可能年年都打,但是参加过大规模海战的战舰指挥官和水手绝对就比没参加过的有经验的多。
“你的风向不利,他们是顺风,航速更高!”尽管有了新炮和新式战舰,但卡尔还是很担心,忍不住凑到了洪涛身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让货船距离远一点,第一波攻击用不到它们,继续保持一列纵队。”洪涛也没像刚才说的那样轻松,毕竟这是弗吉尼亚级战舰和齐祖炮的第一次大规模实战,要说有百分百把握那是瞎扯,只能说把握比较大。
“我可不会向你一样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在大海上,怎么打仗我说了算。你还是去椅子上坐着看吧,如果闲着难受,就换上皮鞋帮水手收集炮弹壳。我可提醒你啊,别碰到皮肤,那玩意和烧红的铁锅一样烫。”在卡尔面前,能装多dà_bī就装多大,一点不用留后路。洪涛和卡尔已经脱离了好面子的交情,互相之间就算再丢人也不碍事。
“做梦,我才不给你当水手呢,你还没折磨够我啊!”卡尔对洪涛这个提议嗤之以鼻,走回甲板中间,又坐在洪涛那张用藤条编织的钓鱼躺椅上。还从椅子扶手上的小洞里掏出一根雪茄叼上,然后又从另一个扶手的小洞里拿出打火机,用衣服挡着海风点上雪茄,翘着二郎腿,打算看戏了。
佛兰德斯汉萨的舰队用来势汹汹形容最恰当不过,它们根本不打算隐藏实力,也没对群岛南面突然出现的七艘帆船表示出过份的惊慌,只是把原来的雁翅阵型调整成了两列纵队,然后不带减速的就向着洪涛的舰队冲了过来,打算把这七艘小帆船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