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向来是睡的早,起来的也早。
因此,当铁心源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已经醒来准备洗脸,等着吃早饭了。
今天早晨非常的奇怪,整座监牢里面静悄悄的,那些饿死鬼投胎的家伙们,今天好像集体变得不饿了,不再叫唤着要早饭了。
这让包子有些惊恐,看样子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饿的,如果狱卒们今天不给饭那就糟糕了。
在包子的印象中,铁心源这人是不用吃饭的,即便是吃饭,也只吃那么一点点就饱了。为了自己的早饭,包子扯着喉咙大叫了一声——“我要吃饭!”
他的声音在监牢里面回荡,没有回音。
铁心源懒懒的翻了一个身道:“别叫了,这里没人了。”
“没人了?都被放走了?”包子惊恐的看着铁心源。
“没有,人家半夜自己走了。”没睡醒觉的铁心源有点起床气。
包子连滚带爬的来到铁心源身边道:“怎么就走了?燕老大他们是芒砀山的土匪,官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捉住,怎么就走了?”
铁心源无奈的从那个草窝里爬起来,揪掉头发上的草屑,一把推开牢狱的门道:“门开了,他们自然就会跑掉。”
包子凑过来开关两下牢狱的门,吃惊的道:“门是开的?”
铁心源没好气的道:“门当然那是开的,要不然他们怎么逃走?
走吧,我带你去找吃的,我也该漱漱口,嘴里全是怪味道。”
铁心源带着包子走出监牢,路过那个叫做燕老大的人的牢房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监牢的栅栏上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随手拍拍粗大的栅栏,才会看到一根已经完全断裂的木头。同时断裂的还有被铆钉铆在一起的铁条。
看得出来,这是被人生生的用蛮力给拉断的……铁心源估计,东京城马上就会有关于燕老大徒手拉断铁条的传闻名扬于世。
能拉断铁条,把一个人的喉管从脖子里揪出来就不算什么稀奇事情了。
“好厉害的虎爪功夫!”走了两步。铁心源停下来对包子说。
那个踢走铁心源给包子饭食的狱卒就倒在出口处,手上还拿着一只鸡腿。
铁心源从他的身上跨过去,走进了狱卒们休憩的地方。
这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死状惨不堪言,那些逃走的凶犯。对这些人积怨深深,一旦有了脱身的机会,哪里肯饶过这群人。
包子把脚边的一颗头颅踢到一边,看着桌子上的半只烧鸡喉头不断地耸动。
“吃吧,等一会就没得吃了。”铁心源把半只烧鸡递给了包子,自己就走出了这间满是死人的地狱。
开封府后堂很大,包括包拯以及开封府属官的家人都住在这里,只不过监牢在左,官员的居住地在右。
此时,天色不过蒙蒙亮。铁心源从一个死去的更夫手里取过铜锣,“咣咣咣”的敲击了起来。
铜锣的声音是如此的大,以至于还没有出巢去觅食的鸟儿都被这阵噪音给惊得扑棱棱的乱飞。
铁心源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不断地敲锣,包子被吓得把手里没吃净的鸡骨头都丢掉了,他不明白铁心源为什么会突然敲锣。
很快,无数的衙役和官员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监牢所在的后院。
一些认识铁心源和包子的官员大吼一声,就指派了衙役们冲上来围住他们,唯恐这两个悍贼逃跑。
铁心源不让包子反抗,于是。在最短的时间里,他和包子两人就被衙役们给捆的结结实实。
包拯昨夜一夜未眠,孙羊正店突然起火,大火从最底层烧起。等到火巡铺的人发现了火情,那座雄伟的高楼已经变成了一座燃烧的烟囱,根本就无从救起。
听到属下禀报说大狱有警,就匆匆的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铁心源和包子两人被衙役们给捆起来。
当他看到铁心源的时候,胸中立刻就出现了一股极度不安的感觉。快步走到铁心源面前道刚要说话,就听铁心源嘶声道:“启禀府尊,学生发现了大凶案,正在鸣锣示警,请府尊速速拿下奸人,还我东京城一片朗朗晴日。”包拯似乎没有听见铁心源的话,而是扭过头死死地看着洞开的监牢大门,心中一片冰凉。
吏目,官营中箭一般的冲进了监牢,好半晌才有吏目从监牢里面走出来,哆哆嗦嗦的跪在包拯面前道:“芒砀山贼首燕飞以及一十六名等待秋决的罪囚全部逃狱。
昨夜值守吏目孔元以及七名狱卒,全部死于非命……”
包拯的身体摇晃一下,推开左右过来搀扶自己的部属,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监牢。
因为手脚都被绑在身后,不论是包子还是铁心源嘴巴都埋在地上的杂草里,好不容易侧过来,惊慌失措的包子发现铁心源正在冲自己笑,不知为何,惊惶的神情也就慢慢地消失了,学着铁心源的样子,咬断一根草茎含在嘴里,闭上眼睛感受初升的朝阳带来的暖意。
包拯出来的很快,三两步走到铁心源跟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铁心源苦笑道:“府尊总是问学生这种问题,你让学生如何回答?”
包拯长吸了一口气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铁心源想了一下道:“昨日天黑之后,学生用完晚饭,与同监牢的包子说了一会话,还给包子讲了一个故事之后就睡着了。
天明,包子被饿醒之后,就发现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