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无垢身边根本没什么亲近之人可依靠,虽然府内众人不至于欺负无垢,日子终究不会好过。都是做事,在哪不是做?如怕闲话,做好事情,公事公办便可!”
此次,武信不再是以普通晚辈或女婿的身份说话,而是自称本公,神情语气也较为严肃认真。
高士廉等人一怔,一时沉默无语。
武信此话,有点自居高位,仗势欺人的意味。
不过,明显是为长孙无垢着想,是在关照高氏和长孙无忌,倒是不会让人反感,反而有些感动。
高履行兄弟不由看向父亲高士廉,不敢擅自决定;长孙无忌则是脸露为难,他是最疼妹妹的人,还真担忧长孙无垢被欺负了!
这也是此次高氏和长孙氏全家出动,连高老夫人也亲自前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除却朝廷忽然改变主意,想让高士廉官复原职,并为他们赎回高府,他们礼貌性前来道谢外,也是记挂着长孙无垢,深怕礼数不足,让长孙无垢受了委屈。
可惜,高士廉拒绝了朝廷的善意,没官复原职,也不赎回高府,想赎回,只靠自己努力。
“高老夫人觉得晚辈所说如何?若有不妥,尽管教训指正!”
众人沉默,武信干脆看向高老夫人问道。
别看高老夫人白发苍苍,一副垂垂老朽之态,却不是普通女人,经历过数个朝代,可算是低级历史天骄。
高氏能坚持到如今,高老夫人功不可没,只靠高士廉,以高士廉的性格。估计高氏早就落魄了。
“并无不妥,若怕闲话而拒绝亲近之人的靠近,反倒是不妥!做好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好。如果真没能力,自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高老夫人脸含微笑。微微点头毫不犹豫应道,却没叫长孙无忌等人该怎么做。
“高老夫人睿智明理!”
武信满脸佩服恭敬赞道,顿了下,叹息道:
“其实,很多事,并非自己愿不愿意就能决定。比如……不管高先生愿不愿意,如今高先生已经贴上武国公的标签,由不得选择和否认。如果高先生独自前往朱鸢县担任主簿。很容易遭受陷害,最少也会被利用,这点无可避免,到时晚辈又无法坐视不理!高老夫人觉得呢?”
“呃……”
在场大半人一怔,不由陷入沉思,包括高士廉、长孙无忌、长孙无垢等人。
之前他们以为武国公只是偏爱长孙无垢,才特别关照,还真没想到这点。
如今想想,还真是如此,他们已经是武国公的亲家。还是正妻之亲家。不承认也不行,武国公的对手可不会管这些!
高老夫人依旧保持着微笑,点头应道:“天地是张网。人世是张更大更复杂的网!”
“这什么意思?玩哑谜啊?”
武信颇为无奈纳闷寻思着,干脆挑明说道:“这么说吧,禁宫宴会之事,想必诸位已经听闻。只要本公离开西都,各个势力绝对会对高先生下手,至少太原王氏和宇文氏肯定会施展手段。所以,高先生等人,必须跟本公离开,本公也需要高先生、高兄弟、无忌兄等大才相助!还请高老夫人成全。免得本公难做,更让无垢为难!”
话落。隆重起身,拱手躬身请求。
“啊?!”
众人错愕惊疑。没想到武国公竟然会这么说。
这是打算强来了啊?!
不过,众人冷静想想,武国公所说,还真是事实!
一直保持微笑,端庄沉稳的高老夫人,眉头微皱,讶异看向武信,也没想到武信会这么请求。
这是亲情绑架吗?!
不管是武信,还是高老夫人,都很清楚,高士廉是个至孝之人,最听母亲的话。只要高老夫人点头,高士廉十之*不会拒绝。
“高老夫人,小女冒昧插言下……”
精明的韦珪,福身施礼道,又接道:“本来,公爷不会也不该率军前来西都,这不合朝廷律法。之所以前来,主要就是为了你们,或者说为了无垢,兵部尚书斛斯政外逃之事,不排除是某些有心人故意谋划,实际上谋划的是公爷。此外,小女常看无垢垂泪西望,实在不忍心啊!”
长孙无垢讶异看了眼韦珪,她确实很想念外婆、母亲、舅舅、哥哥等,但也没那么严重啊!
想了想,长孙无垢乞求看向高老夫人,可怜兮兮喊道:“外婆……”
“这……”
高老夫人一阵为难,她不想左右儿子的决定,却又无法反驳武信和韦珪的说法,更不忍拒绝外孙女。
没办法,谁让高老夫人就一个孙女,高士廉生的全是儿子,长孙无垢自然最受宠溺,加上本身乖巧温顺,是两家的掌上明珠。
值得一提的是,以武信前世所知,高士廉生的全是儿子,高达*人;长孙无忌更强悍,连续生了十二个儿子。两人都没女儿的记载,据说没有!
“法律……不外乎人情啊!规则,并非万能!”武信故作无奈叹息道。
高老夫人凝眉沉思片刻,看向高士廉说道:“士廉,你就别故作清高廉明了。信儿和珪儿所说是事实,事已至此,认了吧。高氏这几年被你折腾得不轻,老身并未说过什么,如今高氏真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
高士廉神情一僵,脸部涨得通红,想反驳他不是故作清高廉明,也没做错什么,终究不敢拒绝母亲,硬着头皮应道:“是!”
武信大喜,眼露精芒看向长孙无忌……
“这……我……在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