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音。
房间里静悄悄的,房间门窗紧闭,连窗纱都放了下来。
想必采青采香有心让自己睡得安稳,沈茗嫀打了个哈欠提高了声音:“采青,采香!”
依旧没有回音。
淼淼却是应声而动,圆滚滚的身子在圆桌上抖了抖,然后一个机灵猛地扑向了沈茗嫀。
此刻沈茗嫀侧卧着,一只手里还拿着画纸,猛然间觉得白乎乎的一团已经扑倒了面前。
偌大的猫前爪正对着沈茗嫀的眼睛。
沈茗嫀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猫儿就扑倒了。
遭了!这猫成精了!居然懂得报复了!早知道就不会没命的追赶它了!沈茗嫀心里叫苦不迭!若是被自己养的猫儿抓花了脸也太丢人了!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软软柔柔的感觉。
沈茗嫀伸手抱住了猫儿,原来扑向自己的爪子只有软软的肉垫儿。
猫儿竟是收起了锋利的爪子。
一双亮亮的瞳孔缩成一条线的又大又圆的眼睛正望着沈茗嫀,那眼神似乎在说,主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沈茗嫀心里一软抱紧了猫儿对着圆乎乎毛茸茸的脑门儿亲了一口:“乖!你的爪下留情,我记下了。”
沈茗嫀抱着猫儿,下了床又继续喊道:“采香!”
依旧没有回答!
沈茗嫀穿着中衣衬裤,赤着脚,踩着软软的地衣,绕过薄纱屏风,来到门前。
推开门,外面是厚厚的大红门帘。
推开门帘,外面阳光正盛。
沈茗嫀不禁眯了眯眼睛。
猫儿一个扭身挣脱主人的怀抱,又跳回屋中。
院子里空荡荡,只有白玉兰在阳光下可劲儿的绽放。
什么情况?平日这两人可是守着的。
什么声音!
沈茗嫀不由摇了摇头。
乱糟糟的声音越发的清楚,似乎还带着很强的节奏感!喝着号子,此起彼伏的!
沈茗嫀不要脸!
强拦车子,强黏人!
沈茗嫀小贱人!
勾三搭四,真犯贱!
搭上二爷还不算,还把同船公子挂!
东家想,西家念,马车上门还不认!
沈茗嫀真祸水!
水性杨花真不假!
...
明晃晃的阳光,沈茗嫀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的事?
娘亲呢?
沈茗嫀回屋抓了件外裙,套了个鞋子就往外跑。
一路来到门前的大院中。
满耳的辱骂声中,福叔连同四个小厮正全力的抵着大门。
猛烈的拍门声不绝于耳。
莫离莫忘,采青采香,正安慰着坐在敞厅门前青竹旁边石凳上泣不成声的秦清玉。
“娘亲!”沈茗嫀一把推开采青采青,蹲了下来,仰望着娘亲。
秦清玉穿着烟灰色长裙,发髻松散,脸色苍白,双目哭的通红。看到女儿明亮的眸子正看着自己,秦清玉一把捂住了沈茗嫀的耳朵。对着采青采香道:“带她回去!”
“娘亲!”沈茗嫀一把握住了耳朵上娘亲的手:“多久了?都是谁?”
秦清玉的手冰冷冰冷的。
多久了,娘亲替自己受辱,自己竟是睡得如此安稳!沈茗嫀想着,不由红了眼睛。
秦清玉泪流满面望着女儿厉声道:“你回去!”
“娘亲!”沈茗嫀蹙着眉头站起身来,睁大眼睛硬生生的将快要夺目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我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怕的!我倒要出去!看看谁这么无聊!”
不能忍!
一旦忍了,厄运就会变本加厉了!
望着娘亲苍白的脸,沈茗嫀握紧了拳头,提步就往外冲。
莫离一把拉住了沈茗嫀:“三姑娘,她们人多,你不能出去!她们一大早就来了。一开始只有几个姑娘婆子,我同夫人出去好言相劝,不想她们蛮不讲理。劝了,人反而更多......”
“你回去!”秦清玉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这里有娘亲!哪里轮得到你!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阳光中,沈茗嫀头发散散的披了一背。上身只穿着丝白的中衣。淡青色长裙提到膝盖,裙下一只淡粉色的绣鞋及一只黑色的绣鞋都趿拉着,白玉般的脚踝赤裸着。
采青采香一左一右的拉着沈茗嫀:“三姑娘,快回去吧,奴婢帮您更衣梳洗。”
沈茗嫀放下了长裙,遮住了两只不一样的鞋子。
抬起头,透过半掩的窗,沈茗嫀似乎看到敞厅之内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对自己微笑。
若是有即墨先生在,他会怎么做?
什么事都不会难到他的!
重活一次,困局来的更早了!
如今连带着娘亲受辱,若是再不应对,岂不又要延续上一世的悲惨?
从听到辱骂的震怒中渐渐恢复了心智,沈茗嫀,深吐了口气:“好,我回去,娘亲你要和我一起!帮我上妆!这事躲不了!我有办法!总不能人家都欺负到家了,还躲着!”沈茗嫀说着又望着莫离等道:“你们把整件事细细的告诉我!”
沈茗嫀看着女儿沉着的眸子定了定神:“你有什么办法?”
“娘亲你放心!”沈茗嫀上前挽着秦清玉的胳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越是别人作践我们,我们就越要好好的!好到让她们嫉妒,让她们没闲工夫也不敢来闹事!”
“这个道理娘亲不是不知道,就是娘亲多说了一句话,才惹得她们如此!”秦清玉说着泪水又涌了出来:“一大早,孙家送了辆马车。娘亲怕他们继续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