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灯火耀耀,笑声盈耳。
候在厅前的小厮见有来人,连忙进厅禀报。
很快百里卫迎了上来:“原来是胡二爷大驾光临了!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快请!”
踏入茶香伴着笑声的厅内,胡庆一时有些错觉。爹爹说的果然没错,周荣的确与众不同。
宽阔的厅中一个大红锦衣的小男孩正拉着一个白衫年轻公子跳的欢腾。
周荣黑衣墨发,半依在软榻上,手捧白玉茶杯,嘴角轻扬,双眸含笑的看着面前打闹的两人。茶的热气袅袅升腾,在他面前化成一层细细的水雾,使他俊逸容颜更如嫡仙之貌,姿容不凡。
周荣左侧一名白衣女子,青丝挽成飞仙髻,其上只插了一根及其通透的碧玉发簪。发际线正中的美人尖在洁白如玉的额头上延伸了老长。一层薄纱罩住了她的容颜,只露出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那双灵眸犹如清泉幽深又似小溪透明见底,明眸含笑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周荣右侧是一位身穿深灰色长裙的老妇人,花白头发,笑容使得她满是皱纹的面庞犹如绽放的花朵,神采奕奕。
胡庆被眼前的场景感染,一时止住了脚步。
百里卫伸手扯下了胡庆的兜帽把他往小男孩和李天宝面前一推:“阿福来,那个漂亮哥哥也来了,你好好比比,到底哪个好看!”
胡庆被百里卫一推一个踉跄一把抱住了那个白衫的年轻公子。他足足比胡庆高了一头,胡庆的脸正巧撞在了李天宝胸前。胡庆才想站好,却被李天宝一把捧住了脸。
胡庆被动的仰起头正对着一双没有聚焦翻白的眼睛,一时觉得头皮发麻。这眼睛可真吓人!
李天宝异样的眼睛转了转,又定定的看了看胡庆,随即冲着周荣咧嘴一笑:“妹妹......妹妹......”说着话一把抓住了胡庆的手腕将他拖到了周荣面前,另一只手拉起周荣的手,哈哈的笑开了......
胡庆想要抽出手,无奈那李天宝抓的紧,怎么也抽不出来!
一时间厅中只有李天宝哈哈哈的狂笑声。
阿福被李天宝突如其来的样子吓得一路小跑的钻进了孙阿婆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面前的扯在一起的三人,望着百里卫道怯声道:“他们都好看!阿福想回家了。”
“好好,奶奶带阿福回家。”孙阿婆连忙起身。小孙子在这赖了大半日,天黑了依旧不愿意回家,现在好不容易松口了,孙阿婆几乎是一把抱起了小阿福就往外走。孙阿婆不是没瞧出李天宝的疯病,只是他看到阿福时整个人异常的安静和兴奋,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再加上谢谷灵等都在,孙阿婆便答应让小孙子和他玩耍了。现在看到他突然发疯狂笑,孙阿婆有些害怕了,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出了厅。
谢谷灵起身想要去送送阿福祖孙,只是一眼看到,李天宝突然往后一仰,被周荣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一时也跑了过去。
这次李天宝醒来,不再像上几次癫狂了。他睁开眼睛时,阿福正举着九连环追着谢谷灵问怎么打不开,是不是骗他的。
周荣接过了九连环,一把抱住了阿福正要教他怎么解。不想李天宝一把抓过了九连环,三两下就解开了。
乐的阿福哈哈直笑,缠着要李天宝和他一起玩耍。李天宝竟也如常人一般和阿福嬉戏。
谢谷灵见周荣怀中的李天宝依旧保持着大笑的样子,只是他双目圆睁,口角流涎,似乎瞬间定格了一般。
胡二爷正用力的掰开抓在手腕上的手指。
百里卫连忙引着胡二爷出了厅:“胡二爷您这边请!”
周荣抱着李天宝,将他放到了西窗下的软榻上,一脸担忧的望着谢谷灵:“他刚刚不是好好的嘛?怎么一下子这样了?”
“谷灵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怕是受了刺激......”谢谷灵连忙俯下身来搭脉:“时而细滑无力,时而紊乱躁动,如今我也只能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等我爹爹前来诊治了。我之前的法子......”谢谷灵顿了顿望着周荣道:“之前的法子,谷灵也没有把握,只是稳住他的心脉,不至于发狂而......”
周荣眉头紧锁:“你爹爹还需多久!”
“爹爹已经回信了,日夜兼程而来,最多也就这三两日了。”
“好!”周荣微微松了口气:“这几日你就辛苦些,照看好他,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百里卫提!”
“是!”
百里卫引着胡庆来到了东跨院的一处明着烛火的厢房。
胡庆落座后,百里卫一脸的歉意道:“胡二爷对不住了,我们公子的这位小兄弟头部受了些伤,没吓着您吧。”
“没有!”胡庆边说着边揉着手腕,心里愤愤道,你明知道他头脑有问题,还将我推向他们!周荣怎么用你这样鲁莽的家伙。
小厮已经为胡二爷端上了茶水。
百里卫一旁笑道:“不知道胡二爷夜间来访,有何贵干啊?”
胡庆只接过了茶杯闻了闻又放下了:“自然是为君山银针了!”
百里卫一撇嘴:“上次不都送你了嘛?”
胡庆一扬眉:“太少了!”
“那胡二爷想要多少!”随着沉沉的嗓音,周荣阔步而至。
百里卫连忙起身,候在了一旁。
胡庆笑容满面站起身来冲着周荣深深一揖:“周老板,胡庆这厢有礼了!”
百里卫一旁冲胡庆翻了个白眼,变脸的功夫可真厉害,瞬间换了张笑脸。我百里卫好歹也是个将军,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