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相伯先生送回房内休憩后,赢溭一双漆黑染墨的眸子盯注于阑栏前那一片灿烂似红霞瑰焰的扶桑片刻,便对空无一人的身侧道:“即刻派人去查查今日与相伯先生碰面的那个身着湖绿色连襟长衫的少年。”
今日陈白起便是穿着湖绿色连襟长衫。
如悄然无息降临于世的鬼魅,一漆黑影子从柱梁上“滑”下来,用暗哑的声音道:“诺。”
说话另一头,陈白起陂着脚不紧不徐地与陆瑚来到了樾麓书院的内务处。
内务厅内光洁干净,设了柜台,集花木、雕刻与书画于一体,斜阳脉脉,既有岁月悠悠、光阴如梭之感,亦有世间沧桑,昂扬旺盛之感。
陈白起微阖眼,深吸一口气,感觉即便自己是一棵“朽木”此刻亦有被熏陶出一种古朴文化意境。
“怎么了?”陆瑚奇怪陈白起站在厅槛前的奇怪举动。
陈白起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失笑道:“不过感今忆古,深深为这座百年学府感叹啊。”
陆瑚抿唇亦笑了:“倒是第一次遇见……你这般感叹的。”
他难得开玩笑,比了比她扬鼻深吸的模样。
陈白起顿了一下,便作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一切皆因焕仙对樾麓书院爱得最深沉啊。”
噗——
周边霎时响起许多笑声。
除了傻眼的陆瑚,这内务厅内亦有许多来往学生无意见听见了两人之间的对话,联合关后,不由得对陈白起的动作回答皆掩嘴闷声一笑。
这少年逗趣得很,分明瞧着不是这样的人,偏生又生出令人意外的风趣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