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让仆役于周围白杨林中选来一堆大小差不多的石子,而这些堆砌成一片的沙土里挑拣些石子倒是够的。
一块石头她决定代表一百人,她这方五千人便共需用五十枚石子,而黑老那方三万人则需三百枚石子。
“沙池上已将周围舆图标示好,黑老可用这三百枚石子在城中进行布置兵力,而焕仙则在城外布兵进攻,石子分三色,灰色的普通石子代表步兵,黑色的石子则代表骑兵,这种杂色较多的鹅卵石则代表弓兵,三类兵种可自行安排。”
“半柱香的时间让双方布置,完毕之后,则可进行对战。”
陈白起将规则简单地讲解了一下,并询问黑老可有补充跟建议。
黑老懂手谈围棋,经陈白起这一通讲解,一通百通,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与她“对战”了。
三类兵种,如何布防侧重便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然而黑老本是一位老将军,虽退役许久,但曾经打仗布兵的本能还在,再加上起势他便占尽了优势,于他而言,稳打稳着的布兵即可。
而他也很好奇,这“陈焕仙”打算如何利用五千兵力来拿下他这一座城与三万兵马。
别说黑老对“陈焕仙”取胜不以为然,其它人在旁听懂了规则,也都禁不住暗中猜想,悬殊如此巨大,若换成他们,他们将会以怎样的方式来以少胜多。
越想便越头痛,越思考便越绝望。
这完全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很快,半柱香的布兵时间便到了。
而双方在沙池上的“兵”已经布好。
黑老共选择了三类兵,数量则是步兵二万,骑兵三千,弓手七千,共计三万。
他将“步兵”一万用于驻守城防,另一万则用于配合“骑兵”三千的进攻,而“弓手”自然布防于城楼上。
不得不说,这样的布防进可攻、退可守,整体中规中矩并无什么过错。
众人对于这样的布防很认可,接着便看向陈白起的这边。
这一看,便都怔住了。
狗二都瞪圆了眼!
三类兵种,她并不像黑老一样雨露均沾,竟五千人全部都选择了“骑兵”。
这样极端的选择,令他们瞧她跟瞧个怪物一样。
还可以这样选?!
陈白起也不讲透她为何会这样选择,她只向黑老道:“我为攻,我选择入夜时分攻城。”
黑老虽亦有些惊疑“陈焕仙”兵种的选择,但也没觉得有担心有必要。
听她选择了入夜时分攻城的决策,心底明亮:“你打算以夜色遮掩,可弱化我城楼上七千弓手的射箭准度?”
陈白起但笑不语。
“夜黑,我以三千骑兵上阵叫嚣。”
陈白起将时间进度拉伸至黑夜了,并用树枝拨了30枚黑子摆在吊桥前,意味着即将进攻。
黑老手上那捡了一根树枝,见“陈焕仙”只出三千还留有一手,余下二千没动,心下微动,便亦派出骑兵三千出阵。
“老夫派出三千骑兵迎战。”
他用树枝拨出30枚黑子出了城门。
然后,他又似笑非笑道:“另,老身又多派五千步兵,从城侧暗门疾步而出,迂回包抄。”
他又拨出50枚灰色石头呈一个圆形将陈白起的30枚黑子给包了起。
黑老看着“陈焕仙”,志得意满地宣布道:“你如今之势险矣。”
陈白起像瞧不见这一幕的惊险,始终从容微笑:“焕仙正等这一出呢。”
只见陈白起先将三千骑兵打散,不与黑老的三千骑兵正面对抗,再以一个“锋矢阵”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突破了步兵脆弱的防守,掉头便跑。
黑老见此,面上的得意冷嘲更显,他兵强力壮,到了嘴边的肉自不会这样轻易放她逃跑,立即命骑兵与步兵跟随其后追击。
“骑兵退三里。”陈白起道。
黑老道:“骑兵追进三千三里。”
陈白起又道:“林中埋伏的二千骑兵尽出,围歼五千步兵。”
黑老闻言一愣,很快便想通关节,心啐一声糟了!
他想起步兵脚程慢,自然跟不上骑兵之速,如今自是落后一大截,正好落入了陈焕仙的二千骑兵手中。
“哼,想你二千骑兵,难不成还能够杀光我五千步兵?等我骑兵赶返,只怕你这二千骑兵……只怕有来无回。”黑老道。
虽说步兵历来难敌骑兵,但两者数量相差甚远,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也不会尽歼她骑兵之手。
陈白起对此另有打算,她闲暇而道:“杀自是一时半会儿杀不光的,可我既出兵,自也不会这样空手而归。”
陈白起指了指地形:“步兵一刻钟约行四千八百步相当于疾跑三千米,而此时他们正好沿着我骑兵的轨迹到了这蝴蝶坡。”
黑老听她讲说,再根据实际地貌一估算,的确该到那个地方了。
“蝴蝶坡呈四翼形,中间狭窄,四面突起,宜设伏,宜堵截。”陈白起又道。
黑老皱起灰白眉,下撇的嘴唇抿得紧紧地。
他在思索她的话。
陈白起想着干脆让他们看得更详细一些,便用树枝将蝴蝶坡的地形画得更清晰些,方便众人理解:“我在此设伏,先以巨石截取谷中头尾两端,不令这五千兵力逃脱,再趁夜黑不便,就以周边枝林编织的藤蔓从上方撒网,令敌人一时行动受阻束手束脚,再以乱石纷纷掷下,此时敌人必心中慌乱,四处蹿跑,而这时那从黑夜出没的骑兵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