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秒的差异,刚才布满密密麻麻小点的天空又被清空了。

除了诺亚,他一动不动,毫发未伤。

“没用的。”他说。

“有没有用,总要试了才知道。”安叙回答。

安叙话音未落,阴影已经落在了诺亚背上。被火焰隔到另一边的克里斯在安叙声势浩大的攻击掩护下融入了阴影,他在雷与火的缝隙间欺身向上,像传说故事中追星逐日的巨人。当安叙开口,克里斯距离诺亚仅剩一步之遥。

他的长木仓破空而出,它被一齐包裹在骑士制造的“隔离层”中,像克里斯本人一样无迹可寻。撕裂空气的可怕速度竟没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刺入诺亚体内的前一刻,木仓头的光亮才一闪而逝,同夜幕中一闪而逝的流星。

然而长木仓没能击中诺亚,它停在距离司铎不过咫尺之遥的地方。

诺亚没有回头看一眼,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向后伸出的手指轻易抓住了木仓头。克里斯手下施力,被他的力量加持过的长木仓在巨力下弯曲,但抓住木仓尖的两根修长手指只是轻轻一捏,长木仓就再无法前进半寸。

“你们上次已经试过了。”诺亚说。

下一刻他松开了手,骑士的身躯却不进反退,猛然倒飞出去。长木仓断裂成几截,克里斯身上像挨了一拳,整个人从空中重重坠落,狠狠砸在大地上。简直像一颗流星坠地,冲击波将周围的建筑震倒在地,石板铺成的地面龟裂出直径几十米的大洞,激起一阵小规模地震。

“即使多了一个意外的变数,又有什么用?”诺亚低笑道,“你想在满月之夜让我流血,还是在我的世界里杀掉世界之主?”

安叙并没有开口,她用别的东西做出了回答。她张开的手掌一把合拢,天空中的云便像被巨手握紧。方圆百里,方圆千里,方圆万里的高空都出现了扭曲,空间的剧变肉眼不可见,只能看见云层被搅烂,飞鸟一声不吭地被挤压成碎片。诺亚身边出现了细微的波动,波动转瞬间无影无踪。

“不要异想天开了。”半空中的司铎伸出了手,“在这个世界里,我便是唯一的真神。”

他手中有一只碗。

诺亚手掌反转,那只碗便倾覆,其中无法描述的内容物倒了出来,源源不断,同倾盆大雨。不知何时,地上的人们已经醒来,他们抬头望着天空,那些不信奉旧教会与诺亚的,头上便生出疮来。

同时,落了这雨水的江河湖海就变成了鲜红色,像死人的血,水中的所有活物都死去了。满月落了这雨水,竟然冒出了灼热的光,比夏日的太阳还要烤人。闪电、巨响、雷击和大地震再度苏醒,轮流制造着灾害,山谷与岛屿都在这震荡中失去了踪迹。巨大冰雹四处坠落,这些灾害互不影响,每个都收割着地上的生命。

一切正启示录上七天使倾倒的七个碗,同时,这雨水要向银发银眼的敌基督身上附来,因为“预言”说这愤怒的酒将灼烧神之敌的座位,神之敌的国就要黑暗,人因疼痛就咬自己的舌头。安娜公爵的城池将要裂为三段,敢与她做同盟的城也都要倒塌。

但天启卡在了这一步上。

“异想天开?”安叙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对着真把你当神的傻瓜说吧。”

玫娜红u庋丈在水面上绕了一萩化作无数只粉红色的火烈鸟,扑棱扑棱地飞走了,留下清澈的江河湖海b月上大日似的高热未蟖周围却响起一阵节奏感强烈的怪异音乐,这轮红月转过脸来,上面居然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构成了一张可笑的面孔,还吹口哨——吹口哨?n恋缈始咔嚓咔嚓地打光,巨响16谆鳌5卣鹕踔帘19孤涞纳音都合奏成了一首欢快的姻乐,陷落的山和岛5厣斐龅孛妫又5厮趸厝ィ合着姻乐的节奏进进出出,颇有某些现实魔幻主义音乐游戏的风范?b />

当然,作为宗教音乐铁杆粉丝的诺亚,看起来完全无法欣赏这种现代乐。

他的脸阴沉得要滴水,而这个变得太过喧嚣的世界碎裂了。

安叙大笑出声。

诺亚已经变得相当强大,他不需要诸多暗示,就能将人拉入幻境,让幻境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诺亚还十分聪明,他甚至利用了安叙对他的了解,将自己的表演欲和引导方向的暗示不动声色地混合在一起,他们看似废话的交谈实为暗藏杀机的交锋。诺亚说的话,只要相信了一点点,他的荒诞宣言就会真正变成现实。

所相信的,即为真实,精神领域是个完全唯心主义的世界。安叙刚利用他们都知道旧圣经这一点摆了诺亚一道,诺亚就企图利用这个反将一军。他想借用启示录的不可破解感,将安叙引入局中。

但诺亚弄错了一点,同样知道旧圣经的安叙,完全没把启示录当一回事。

一个从借着宗教典故刷逼格的游戏里知道启示录的无神论者,你指望她多敬畏末日审判?

苦心营造出来的末日气氛已经一点不剩,除了气急败坏地解除幻境重来,诺亚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他愿意在乡村摇滚乐和广场舞的动次打次中封神——这种崇尚宗教美学的完美主义,做得到有个鬼啦。

“浪费时间。”诺亚说,“你真的以为我的力量只能在幻境中达成?继续吧,或许下一次你停下攻击的时候,会发现下面的人真的因为你而死。”

“说得好像你本来不打算杀他们一样。”

“我不会杀死我的信徒,还要让他们在我的光辉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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