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从没见过皇上,目睹天子的威严,难免会紧张,一紧张便红了脸。
福临也未曾见过宁楚格。见她不施粉黛,清丽可人,不同于宫里红妆艳沫的妃子。一好奇便多看了几眼。
“皇上,这位是费扬古的妹妹宁楚格。”佟妃在旁边介绍。
“没想到费扬古如此粗人,会有一位乖巧可爱的妹妹。”福临称赞道。
“皇上过奖了。”宁楚格更是害羞地低下了头。
竟然一见钟情了!梁悦欣手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衣角,脸色变得苍白了。
福临又问了宁楚格几句话。两人越是聊得投机,梁悦欣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痛。
福临一看见宁楚格就把小欣掠在一边了。可知道,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啊。那么日后……
曾天真的以为可以改变历史,真是大错特错了。此刻梁悦欣特感后悔。那些山盟海誓如今却成了笑话。梁悦欣突然感到口中一阵甜腥,火气攻心,瞬间吐血倒地。
“小欣……”
梁悦欣进宫不久,却病倒了两次。这一回竟然还吐了血,可把福临急坏了。
太医风风火火地赶来。诊断一番得出结论:火气攻心,是心病。身体太弱,怕是会落下病根。
为情而吐血,梁悦欣还真没有试过。终究是前世的身子太弱了,受不了一点刺激,一激动就病倒了。
福临整夜守在床前,看着小欣苍白的脸,心疼不已。小欣为何会得心病?而且还病得如此严重。福临突然觉得自己不够称职,竟然不知道小欣藏着心事。
一整夜,梁悦欣也没有醒来。直到福临上早朝,她还在昏迷中。
待梁悦欣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小主,小主你终于醒了?”雪乔惊喜地喊。房间外的小新子等人立即冲了进来,大家都担心了一整夜,一夜没有合过眼。
刚醒过来的梁悦欣一下子还没有缓过神来。细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昨晚之事。福临和宁楚格终究相遇了,一想起心就痛。
手抚摸着心脏处,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这副弱身子就是负累,一点刺激也受不了。
“小主。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奴才现在就去请太医来。”小新子见梁悦欣的脸色还是苍白没有血气,便准备再请太医过来。
“不用了。”梁悦欣摆摆手。她清楚知道这是心病,太医也无能为力。
梁悦欣抻手让雪乔搀扶,吃力地下了床。她要出去透透气,屋里太闷了。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一踏出房门,梁悦欣又想起了福临见到宁楚格时的表情,那是男人对女人疼爱的反应。心里又是一阵揪痛。
罢了,本来福临最爱的人就是董鄂妃。历史上何曾有过梁悦欣的名字?她不过是福临生命中的一位过客而已。
环视着四周,当下虽然是初春,万物都长了新芽,生机盎然。但梁悦欣依然觉得这里还是如冬天般死气沉沉,没有感到一丝生机。
“雪乔,吩咐下去。以后把皇上挡在外面,就说我休息了。”
“小主。你这是……”
雪乔不懂梁悦欣的心思,为何突然要拒见皇上呢?
“按照我的意思去办便可。”梁悦欣没有多做解释。
福临遇见了宁楚格,接下来该是接她进宫,先纳为贤妃,再封为董鄂妃。之后两人便是恩恩爱爱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没她梁悦欣什么事了。
一切都按照历史的轨迹进行着。梁悦欣已经知道了结果,自然不愿意再守着这份曾经的爱情了。早晚福临也会把她忘记的,现在退去,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这副弱身子可不能再受罪了。
景仁宫里的天空灰暗,远方的天空依旧尉蓝。准噶尔的一处帐篷内。清风正看着小欣的画像出神。
清风偶尔还会想起永宁镇的事情,和小欣在一起的点滴。一想念便拿出画像,睹物思人。
远方的她是否如画中人一样,笑脸如嫣。依旧快乐如初?
“三弟——”帐篷外传来了大皇子的声音。清风赶紧把画像收好。
进来的正是准噶尔的大皇子,清风的大哥。此人留着一脸的大胡子,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大粗人。
“大哥,你找我有事?”清风上前问。
“三弟,是父汗找你。有要事商议。”
“好,我现在就随你去。”
大皇子和清风赶到时,二皇子和几位臣子已经到了。可汗正坐在殿中央等着他们。
大皇子和清风单手抱胸行了礼,便分别坐在一旁。
“今天请大家前来,就是为了咱们准噶尔强兵一事。”人一到齐,可汗便开口了。
可汗的话一出,立即有一位臣子接口了:“可汗说得对。如今百姓已经安居乐业,是时候加强我们的兵力了。”
臣子说这话的时候,可汗有意没意间看了清风一眼,嘴角上扬。这些年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都是清风的功劳。
清风依旧一脸淡然,脸上没有表露出一丝居功自傲的表情。
强兵需要大量的财力,为此可汗并没有把这个想法立即执行,而是找来大家商议。他想了想,便问清风:“清风,你觉得呢?”
可汗对三皇子清风的器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况且三皇子也是一位有魄力有能力之人,大家早就视清风为可汗的接班人。
“儿臣认同父汗的主意。”清风回应赞同。身为准噶尔的三皇子,他自然也希望自己的民族强大,不受欺凌。强兵就是最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