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眼睛睁大,几乎以为她刚刚听到的是错觉。
她的美?她怎么可能会美呢?跟娘娘站在一起,就像莹光与皓月,污泥与云端……她怎么会美呢。
“胖点好看。”杨楚白本想安慰,可他根本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多年没怎么开口,他连讲话都生涩,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待自己这句话出来,杨楚白自己也有些尴尬,这哪是安慰的话,这分明就是鳖脚的话好不。
然而,百草听到杨楚白这句话,仿佛听到世上最美的话。
胖点好看?是在说她吗?她没有被她的样子吓到吗?她在安慰她吗?
虽然他的安慰不怎么好听,却让她一颗燥动的心安了下来。
“白大侠,药好了。”一个宫女推门而进,恭敬道。
杨楚白接过她手里的药,示意她出去,再把房门关起来,自己则端着药,轻轻吹凉,一步步走近百草,低哑道,“喝了药,就不疼了。”
百草忽然回身仰卧着看向杨楚白,整个人云里雾里,因为杨楚若正温柔体贴的喂着她喝药。
虽然他没说什么话,眼里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她仿佛能够感觉得出来,杨楚白不再像之前一样,对她若即若离,爱理不理了,他的身上,多了一份暖意。
百草眼里忽然绽放一抹纯净的笑容,挨了玉妃这些打,值了。
要是挨这些打,能让白大侠不再远离她,无论玉妃怎么打她,她都会很开心的。
百草眼眶一红,喜极而泣,张开嘴巴,吃力的喝下杨楚白喂来的药。
药到嘴里,本该是苦涩的,可百草完全感觉不到,反而如同涂了蜂蜜一般,极是甜蜜。
杨楚白被百草的动作逗笑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又是哭笑不得。
只是一个简单的喂药,两人的感情却升华了不少,彼此的心也慢慢地靠近了,尤其是杨楚白,也不再逃避她。
自此后,杨楚白一直留在百草的屋中陪着她,亲自喂她喝药,喂她吃饭,无声的陪伴她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
杨楚若乐得如此,几乎就在离开的时候,便命跟百草住在一起的人搬出来,留百草独自一人住一间。
听到下人传报,百草的屋中,时不时传出愉悦的笑声,杨楚若嘴角的微笑更长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有人笑,自然也有人恨。
宫玉秀便在寝宫里大发雷霆之怒,寝宫里一应的东西,全部都被她给砸了。
原因无它,而是听说白杨一直都在百草的屋中照顾她,寸步不离,亲自端茶倒水伺候她,甚至在百草伤势好转的时候,陪着她去御花园散步赏景,时不时传来百草欢快的笑声。
宫玉秀气得脸色扭曲。
她本来是想狠狠的惩罚一顿百草,警告她再敢对杨七少有什么心思的话,下次落在她手上,可就是不是一顿打罚那么简单。
她更想杨七少看到百草的容貌就疏远她,谁想到……百草那个小贱人,伤得那么重,竟然还能勾引杨七少。
这算什么?偷鸡不着蚀把米吗?
如果不是被禁玉妃宫,宫玉秀绝不会放过百草。
这辈子,她跟百草与杨楚若的梁子永远都无法解决的。
“看什么看,滚出去,全部都给本宫滚出去。”宫玉秀冲着一众下人怒喝道,大有她们再敢晚一步,她便杀了她们的势头。
下人们心里阵阵不满,玉妃只会摔东西,只会冲着她们会火还会干什么?有本事去讨皇上的欢心啊。
自从上次后,玉妃宫里的下人,对宫玉秀的不满更多了,甚至连退下都不再行礼。
“香花妹妹,你说,怎样才能离开玉妃宫,我在这里实在受够了,再呆下去,我肯定会发疯的,你刚刚也看到了,玉妃娘娘无冤无故的又乱发火,每天都要摔那么一大通的东西,摔东西就算了,还要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一通,咱们玉妃宫的下人在宫里处处都受到排斥,再去添置茶具,哪次不被骂,真是可怜。”
“哎,谁不是呢,我昨天也被玉妃大骂一通,还被打了一巴掌呢,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我也想离开这里,可是别的主子都不肯收咱们,就怕得罪了皇后娘娘,为了能够离开玉妃宫,我几乎把自己所有银子都给搭进去了,也没有人要我啊。”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一辈子都要留在玉妃宫,伺候玉妃那个不受宠的妃子吗?那这跟在冷宫有什么区别?在冷宫里,至少还没有人欺负,咱们在这里,到处都遭到别人的冷眼虐待啊。”
“要怪也只能怪玉妃娘娘没本事,累得咱们也跟着受苦受累的,你看棋宫,虽然乔贵妃也不怎么受宠,但是皇上隔三差五的,便让人赏赐一堆珍品,乔贵妃又跟皇后娘娘交好,整个后宫的人,谁敢对书棋宫的人不敬,连马公公都一个劲儿的巴结乔贵妃呢,书棋宫的下人们,哪个不是过得如鱼得水。”
“切,咱不比书棋宫,咱就说后宫其她妃子们吧,虽然她们也不受宠,进宫多年,连皇上的面也没有见着过一次,可伺候她们的下人哪个不比咱们强,至少她们不会走到哪里都遭到白眼,还处
白眼,还处处被人压一头。”
“可不是嘛,真不知道玉妃娘娘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皇上不去争宠,偏偏要跟皇后做对,还公报私仇,把沁香阁的百草打成那样,你听说了吗?那百草,可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侍女,听说皇后娘娘有意把百草赐给白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