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
难耐之下,赵淑杰连滚带爬地第一个逃出了“坷垃窝”并摇头摆脑拼命大呼着,出来后就四处逃窜。其余三个慢慢感觉出了“此地不宜久留”,也争相向坷垃窝外翻爬,一边破口
苦叫。
“重重地打!”
不远处的圆身子胖墩儿腆着大肚子还没解气呢,因为整片萝卜沟可是他管辖范围内的!倘若沟主回来知道萝卜被偷了,那么被“坷垃打”的人可就改是他啦!于是,他下达更狠的命令。
四个外来人聪明,闻着自己人的声音背离而逃,因为事实证明“抱团取暖”被攻击得更凶猛!
“啪!啪!啪……”
“啊!”
“啊——”
“啊呜。”
“呜!”
“呜——”
土战队们手里的土坷垃更加疯狂地扔,但坷垃可是不长眼的呀!在赵淑杰等人被尘土糊着眼睛跑得心惊肉跳、号啕呼救的时候,土坷垃们还在从十面八方追逐扑击,冷不丁地就直直击中了他们的白牙,又在其张口叫疼的瞬间钻进了嘴中,打得他们支支吾吾连个准确的字都喊不出来啦!
而这时的黄腾腾土坷垃群更是密如雨下,四个外来人都哑巴吃黄莲了,全身上下全被土灰亲遍了,脑袋瓜子更像是一个个土包子啦,满脸的土尘还如雪糁簌簌地下。
狗急了都会跳墙,他们四个也豁出去了,因为反正感觉地上跑哪里都是被打。他们就鼓起勇气迎着满天砸落过来的坚硬土坷垃离地而起:
赵淑杰顺手把阵王棋棋盘运出放在脚底,三个谷人直接飞离。
他们快速地向上升啊,脑袋瓜子被打出更响亮的“啪啪啪”呀,但那些此时此刻已经都不是最重要的了,由于土灰钻进四个人眼睛好一会儿啦。钻得疼,钻得泪奔直流哇!
赵淑杰坐上阵王棋还尽力使自己的棋盘盘面变大,后来就只听盘底土坷垃硬实的击打、开花声了,他才渐渐放心一些。而眼睛疼得要命,他就俩手使劲儿揉,越揉越疼,揉酸了,揉肿了,揉得眼睛都不想要了却还揉不清,因为他自己手上也是满背尘灰啊。都给忘了。
后来,赵淑杰好不容易才将眼睛揉开,眼珠子通红着,还难受地眨巴着,眼泪和成的泥水顺着他的宽下巴颏儿跟撒尿似的淌。可把该人气坏了!子脑袋满天空寻望。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三个“战友”,看样子其人也都把眼睛睁开了,却似乎是刚才胆小至极,生怕还被土坷垃击打,这会儿都要升高到九霄云外去啦!
赵淑杰由于将黄色阵王棋棋盘变得很大了,此时已经看不到下方很广一片萝卜沟沟地。而仿佛,他半信半疑地觉得下方的土坷垃飞打声突然消无了!犹犹豫豫地,非常缓慢地,赵淑杰趴倒下身子在棋盘顶上,又跟做贼似的渐渐伸出半个头部望下方。可是忽听:
“啪啪啪啪!”
一气万箭穿心般的土坷垃群击声,原来下方的土战人都扬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刚才渐渐伸出的脑袋呢,当看其露出击中率很高的小半个脑袋了的时候就不约而同地齐刷刷放出了鸭梨大土坷垃,敲全部打碎在其人眼睛上!
“混蛋!卑鄙!欠揍!”
赵淑杰土包子脑袋摇椅晃地抬起,身子跟着缩到棋盘顶面中央去,似坐如爬地急伸两只大泥爪到面前又苦蛋一般抠眼睛。抠得自己心里都疼了的时候,赵淑杰忽地一怒千丈,腾出一只大手臂片刻变掌成拳死死地捶打棋盘顶面三下,险些将浮在半空的棋盘给捶翻,同时其土嘴喷着泥灰仰天令道:
“腐草h忠h良x本王打——”
他最后那个“打”字的气势跟陷阵冲锋似的,喊得响亮有力、惊天动地,随之其马上又开始疯狂揉眼睛。而刚刚躲去了高高上空的三个谷人这会儿眼睛都勉强好用了,便如三只大雄鹰挥舞着身后的变了土灰颜色的宽大腐袍呼呼作响着急坠而下!
此时此刻整个花心萝卜沟内位于他们下方附近的土战人们已经把自己肩背着的大黑布袋子里的土坷垃全部倒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身旁地上,摆成一线,并在见三个被染成灰肤的外来者执意受打而下了时都跟驴拉车似的,低一下头捡起一块土坷垃扔去,前进半小步,再低一下脑袋用用力,扔出后前进半小步,战劲儿十足。可是,这回站身在萝卜沟田梯上各个位置的土战队人以更猛的力度扔出去的土坷垃群在将要到达不高半空停飘住的三个外来人身旁时都被他们瞬间扭转肩部狠甩下来的大腐袍给速度更快地反抽了回来!土坷垃群飞去半空的时候被谷人们的柔软腐袍接住未碎,所以被再次甩下来的时候打在变得苦蛋了的土战队人们脸上、头上依然会开花,也是“啪啪”的,却仿佛更响!
“打!不要停住!拿起土坷垃!”
萝卜丛边,圆身子胖墩儿腆着牛蛋似的大肚子发令,一边全力挥动自己裹着黄裹布的粗手臂为土战队加油助威。可是形势不甚乐观,他也亲见自己的手下们一群群地被反过来打土,打黄,打趴,打藏,纷纷藏进了茂密的萝卜叶下方又悄悄伏地远逃。因为这会儿他们才明白,土坷垃打在脸上真的很疼!
“不许逃,不许跑,给队长挺住!我再派人给你们运坷垃!”
圆身子胖墩儿转动眼睛满沟田里瞅着,找着,鼓舞着,后来见满天空的土坷垃如馅儿饼一般被抽下,抽打得满田萝卜叶子噼里啪啦,却瞅不到一半多自己“牛气冲冲”的土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