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我一边费力地勉强呼吸,我感觉到自己的背顶上空里有如在向地面下金元宝一样,啪沓啪沓震耳混乱地在我耳旁传响,更是越发密集而无情地砸击在我的背顶上、头顶上、手顶上,其随即给我感觉最深刻的就是,我身顶宛如金豆子一样坚硬密集的奇怪东西从天而降降得最猛烈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身顶一层层的金豆子向外飞溅着,也从四外里向我身顶冲撞着,我的身顶很快被压得有如千斤沉重,压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我突然间就变得无比恐慌,我同时更是担忧至极,我害怕我被身顶奇怪的东西压得断了气,我也害怕我就那样被掩埋于怪异的‘金豆子’底部,永远不复见天日。于是,我开始一次次地奋力挣扎,挣扎着向上起身,向着四外里翻身,将紧紧压盖在我身顶的沉重东西给翻落,翻下我的身顶,我好得以,最起码能够正常的喘息。而在我愤怒地又一次抬头使力之际,在我同时凝集更多的不足气力向着背部使力的时候,我更是在脸表重新离开地表一边眨动被糊得更加泥巴巴的眼睛试图向四外里察看的时候,我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剧烈的冰流冲袭向我的脸孔,并且紧继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顶,包括身外的每一处身表都沉浸在了极度的冰冷之中一样,冷得我急剧颤抖,冷得我不知所措,冷得我极度清醒。而也恰恰在那个时候,我有了一种庆幸,庆幸自己沉重的身顶那密密实实的沉重东西将我的身躯掩盖,而使我感受不到那么浓烈的,如初一般的惨痛砸疼了。我之后又连续眨动几番眼睛,才有了短暂的心思去察看自己脸部的周围。迷迷糊糊里,当我眼睛视线重新被完全打开之后,我发现之初我所见的地表被弹出的一尺余高灰土尘烟消失不见了,但密密集集地弹射向我脸孔的如同金豆子一般的坚硬球状物还是存在的,并且其还是毫不留情地肆意冲击。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金豆子’从天砸降之后落在地表由于摆脱了一尺余裹,其越来越清晰地现出了真身!其被我眼睛睁到最大聚精会神地注视的一霎,被我发现原来其真身就是最初我仰头所见的一天之大白幕中分落而下的晶莹之物,就只不过是铺天盖地的密密集集大冰雹而已!当我看到一颗颗小石块大的冰雹落在地表四撞飞溅之后,我顿时就恍然大悟了,我明白了其为什么最初的时候砸落在地表噼里啪啦,为什么砸在我身上异常疼痛,为什么它们落积在我的身顶千斤沉重,为什么它们围聚在我的身外使我感到难忍地寒冷。我随后紧张更激动不已之下,我忙乱地使力再一次高抬头部,我依旧两只手臂奋力慌张地捂在头顶,我禁受着手臂上被砸出的一块块应该是红肿疼痛,我也冒着冰林雹雨向身外更高处,也是更大的范围里察望,我吃惊地望见我的视眼所见之处,皆是白花花的雹冰,其已经在地表堆积出一尺余厚,而厚冰的表面上还在被从天而降的密集又坚硬大冰雹砸撞得冰花、冰球四溅纷飞!我眼望着当时的情景,我就彻底明白了,我知道我自己不知不觉地身临在什么样的惨境之内了。而同时,我在那个令我震撼的场面里,我开始更多地关注于我自己,关注我的生命安危。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在缓慢吃力地晃动身躯的一霎,我再真切不过地感受到了我的满身上下热辣辣的冰击之痛,之初被冰雹砸击而致,又在身顶冰雹接触我的身躯,最底层冰雹融化成冰水而浸渍之痛。那,使我更加地清醒。
而随着身表的砸伤疼痛加深,我越来越难忍,于是我禁不住又做出破喉而呼的动作,只是伴随我的动作大发,我突然又是再真切不过地感受到了喉咙的干涩之疼,那种疼苦的感觉瞬间就淹没了我身表的冰击之痛,使我转眼之间的工夫就转移了知觉,转移了注意,我随即嘴巴一开一合着,却不敢出口做声。
但是,但是在我嘴巴开合鼓动之际,在我嗓子干疼煎熬至极时,我马上就陷入了急切解除自己痛苦的寻策之中,而随后片久的工夫,我的眼睛注意力就完全地转移,转移向了我的身前,我的头前,我的面前地表上刚刚自己抬头离地之后腾出的地表小块空地上,正快速地填满而至的一群群蹦蹦跳跳的晶莹雹冰之中!我短暂地想象一下,我脑海里一念闪过,我立刻开始不顾一切地再一次俯身,趴身,使用自己张开着的嘴巴大口大口焦急不已地将面前地表越积越厚的晶莹冰雹给吞进口中,一边迫不及待地咯嘣咯嘣毫不顾及牙齿的硌疼,将那些坚硬十分的冰雹给嚼断,嚼碎,嚼烂,随后我焦急不已地咽过嗓门,咽下肚中。当冰晶碎粒流过我干裂一般的嗓门时候,我终于感受到了舒适的凉意,并渐渐地感觉到了湿润的水流,流过我干渴又滚烫一般的喉咙,在那一瞬间,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凉冰激得冒烟了一样,我嗓门内又宛如跟开了锅一样地沸腾,让我百感交集。可是,毕竟那些坚硬如石的冰雹离奇天降可以为我解除一些干渴,可以延续我的生命,我无论如何都是对其感激满怀的。虽然,我在匆急不已地嚼着大块大块的雹冰一口口碎碎烂烂地下咽时候,那些我着急之下并没有来及完全嚼烂的雹冰冰块在通过我的嗓门时候将我原本干裂一般的臃肿喉咙划得又疼,冲挤得又疼,但我对于那些都已经全然顾之不上了。我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乎什么苦痛,我只想着自己可以尽快保命,将自己拯救。
而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