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曼收回目光,朝红狼微微一笑:“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正事办完咱们也该回去了。”她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红狼见她似乎不愿说这个话题,便没有再问,只是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听她之前所说她似乎对飞升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为何她要收集仙石,想要去仙界呢?
没等它再想,碧曼一手拉过它一手绿波轻扬,眨眼之间便回到了院中。
院中仍是一片静寂,只有沐阳尘的房间燃有烛火,碧曼看了一眼转身便回了自己屋内,红狼跟在身后抬起头看她:“你真的不去陪着沐阳尘啊?”
碧曼在一旁木架的水盆之处洗手净面,有些疑惑:“为何要去陪,他好好的只是太累了休息会就好,又不是生病受伤,再说我去陪他,他又不会理我。依他的情形来看明日才会醒来。”
红狼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随即跑到自己的团蒲之上闭眼睡了。
第二日一早众人还未睡醒,便听得古天寒在院中一通吼叫:“大师兄醒了!”他吼完之后便急急的去挨个敲众人房门,那股欢快劲弄得好似沐阳尘劫后重生一般。
沐阳尘躺在屋内,听得古天寒那欢快声嘴角轻笑,说实话醒来之时未曾看到碧曼他是有些失望的,只是若真让碧曼守在床边他也会心疼,沐阳尘轻轻摇了摇头,为自己这般复杂的心思而感到一丝好笑,曾几何时他竟然也会变得如此儿女情长。
他记得自己是在将那陨铁交于碧曼之后便昏迷的,而昏迷之后他却不停的重复着一个梦境,在一处山脉深处,一水榭亭阁之方,碧曼每日困在其中抬头看天,羽衣层叠青丝轻扬。她的眼神是如此忧郁,是那么的痛苦和迷茫,而他,却是在云端之后,通过那一方水镜日日看着她的模样。
他不知道他这样藏在云端看了她多久,只记得看她似乎成了自己的习惯,她每日坐了多久,他便在那水镜之旁看了多久。那是一种带着眷恋一种看不到希望的心情,如同在笼中的困兽一般,她某天笑了。那么水镜之后的他必定也是嘴角轻扬,她若神情孤寂,那么他必定是愁眉轻锁。
那种绝望缠绕他的心头。让他辗转难安。
沐阳尘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在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他屋中,大家十分贴心的将床前位置留给了碧曼。沐阳尘见到碧曼,原本在梦中那萦绕心头的沉闷绝望顿时消散无形,他将她的手纳入掌心朝她微微一笑。李秋生摸着颚下美须一脸欣慰:“尘儿你经过与那邱刃一战。修为又增长不少。”
沐阳尘点点头:“在擂台之时徒儿便感觉到修为增长了不少。”
古天寒甚为骄傲:“大师兄,你将邱刃那个老毒物打的修为尽毁,真是大快人心。”沈野在一旁连连点头:“大师兄你可做了件好事,替多少死在他手中之人报了仇,大家都很感激你。”
沐阳尘并无一丝喜色,反而神色有些黯然:“我若早些上台与那邱刃对战。皇浦掌门也不会弄得修为尽毁。”他话语间掩藏不住的自责,众人少不了又是七嘴八舌安慰一番。
站在李凌香身旁的沈野突然发现李凌香似乎没说过话,往日里最担心大师兄的便是她了。不由有些奇怪:“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他见李凌香的脸色有青郁之气,免不了有些担心:“师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鼎丹派众人都在,你若不舒服不妨让他们过来看看。”
听沈野这么一说,众人均朝李凌香看去。果然她的脸色有些不好,隐隐有股青色之气。
李凌香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昨夜因为担心大师兄,便睡的有些不好,我休息片刻便可。”
李凌香近段时间都没有与碧曼针锋相对,也不曾像往日一般言语刻薄,众人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不少,毕竟相处了几十年,不是家人甚似家人。沐阳尘也对她微微一笑:“让师妹担心了,我并无大碍,反倒因祸得福。师妹不妨早些回去休息。”
对于沐阳尘的关心,李凌香的神色顿时好了不少,那双凤眼更是有流光闪动,她面露欣喜,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便回去休息了。”
众人自然应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野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看着沐阳尘有些欲言又止:“大师兄还是不要对师姐太好了。”
沐阳尘面色有些尴尬,他朝碧曼看去,只见她微微一笑并无任何异常,沐阳尘心中微晒,依碧曼的性子这些事情她是不了解的吧。
众人见沐阳尘与碧曼两两相望含情脉脉,均很自觉地起身告辞,李秋生临走之时很是感慨:“难道快要成亲的人都这么喜欢黏在一起么?”
他这番话惹的沐阳尘微红了脸。
众人均很识趣,只有红狼例外,它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依旧趴在碧曼脚边。沐阳尘对它的也是习以为常,他与碧曼亲密之时红狼自然会闭上眼。当然,晚间之事例外,那时不用沐阳尘说,红狼也会自觉地出去守门。
沐阳尘拉着碧曼的手,看着她精致的脸,经过梦中的绝望之后,这样真实的感受到她就在他身边,他心中是满满的幸福感。
碧曼自然不能明白他此刻的感受,她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将你的血玉拿出来。”
沐阳尘虽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但仍是抬手运功,从他手心之处泛出红色雾气,不多时便凝聚成血玉出现在手中。血玉出现之后沐阳尘微微一愣:“这血玉似乎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