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醒后,木挽心还是照旧把汤药端给他,只是不用她喂了。有一次她走进他房里的时候,他正衣带半解,后背上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他这是要上药吧?
“要不要我帮你?你这样上不了药的。”木挽心在一旁尴尬的开口,他却伸手要去拿面具,其实她很想说既然已经被人看到了,又何必辛苦的去戴这面具?
“叫阿牛来吧。”他放下面具,还是不戴了。
“我刚刚阿牛正在楼下锯木头,他怕是不方便过来。”说着木挽心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好像她很想为他上药似的?
他将半解的衣衫穿上,微微侧脸说道:“那我自己来就好。”
这人怎么这么固执?木挽心干脆大步走上前,伸手就扯着他衣衫。“哎呀,不就是一个后背嘛,被人看了又会怎样,你们妖界不是男女相对平等的吗?你个大男人的怕什么!”
他身子一僵,微微蹙眉,这女人说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直接?“我拒绝。”他有一身傲骨,说了不让她碰就不让!
“不行,你这伤是因我造成的,我要帮你!”她推搡着把他拉到床边,扯下衣衫,她看到他后背还未合上的伤口又有些严重的征兆。“你看看,这两天你肯定没上好药,还是我来吧。”
他心中憋着气,还是乖乖趴下了。若不是身子虚弱,他此刻一定用银针将她刺得半身不遂!
木挽心知道这神医脾气又冷又倔,他冷冰冰的对她,她也不介意,拿起药瓶,她很小心的为他上药。“谢谢你救了我。”这话在他昏迷时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但她还是要认真的对他说一次。
“自作多情。”他幽蓝的眸子微微闭上,“我根本没有打算救你。”
挑眉,木挽心觉得这人说话有些口不由衷。“是,你没打算救我,你是想救那副冰棺里的人。”
她手下的身子突然紧绷,他冷冷的开口:“那是我爹!”
手中的药猛然一撒,木挽心觉得自己方才那话说得有些轻佻了。“抱歉,我并不知道。”他竟将一个死人完好的冰封在潭底,而且能保持面色红润?看来这神医对他爹爹的感情很深。“我以为他是你很喜欢的人。”因为那冰棺里的人和他看来起来年龄相差不大。
她这话将床上人再次激怒,他立马弹起身怒瞪着木挽心。“我不喜欢男人!”
木挽心尴尬的笑了两声,他也反应也太激动了吧。“你喜欢女人?”她并不觉得这话问得有多奇怪。
哼一声,他侧过头。“更讨厌!”
“哦。”木挽心又将他的身子按下,他这一乱动,刚刚敷的药又撒了。“你这玉面神医还真是无欲无求啊。”这平静如水的生活,他住在这里和在和尚庙有什么区别?
“男女情爱不过是昙花一现,这么虚幻的东西却要耗费一生去守护,太不值。”这是他多年坚守的信念,自从她来后他就更坚定了,女人是祸水,近不得!
木挽心噗嗤笑了一声,看来除了草药,在这神医眼里神马都是浮云啊。“你没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好呢?”她突然有种坏叔叔诱拐小朋友的感觉。
“你休想引我入歧途。”他总是对她充满警惕之心的,从他第一眼见她起,他就有一掌将她拍走的冲动,而且他就这么做了!要不是不想她污染了那潭水,当初他绝对不会拉住她。
木挽心摇摇头,看来他对女人的芥蒂很深啊。“好了,上完药,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做饭了。”为他包扎好伤口,她才将剩下的药瓶收拾好。
神医从床上坐起,穿上衣衫,静静的注视着她。他此刻没带面具,看她那淡定的样子,她肯定在之前就见过他真容了。“你是神族人,却是人族的身子,再见了我的真身后,你不怕?”
“不怕。”她回眸对他笑笑,明亮的眸子看入他眼里。“我觉得你的真身很酷,你此刻的真容很美。”木挽心这是由衷的赞叹,并没有虚假的成分。
“我之前说过的,只有死人才知道我的模样。”面对她一脸灿烂的笑容,他说这话时却是阴暗着脸。
木挽心心中一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家伙还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我……我是你很珍贵的药人,你不能杀我!”随口说出一个借口,她真摸不透他的习性。
“哼。”神医走下床,掠过站在原地的木挽心,他坐到窗边的椅子上,低头翻着他的药箱。“还不走?”
“哦!”他眼中杀气没有了,趁他还未反悔前,木挽心赶紧离开房间。
木挽心走后,神医斜倚在窗边,外头阳光正灿烂,他心中早就不平静了。敲敲那冰冷的青铜面具,他隐隐觉得自己这平淡的生活已经被她打破。
当天夜里,木挽心为神医做了一顿营养大餐,在洗完厨具后,她就哼着小调上楼。“阿牛哥,你忙活一整天了,快去休息吧。”楼下的阿牛还在为那些烧坏的房屋修修补补,他搬来新木块,草草就把仓库封起来了。
“知道了。”阿牛继续低头闷闷的干活,木挽心不再说什么的上楼去,他却突然抬头直直的盯着她背影,两眼在暗夜中微微泛红。
其实在白天的时候木挽心也有帮忙整理楼阁,那些烧坏的木块都被她搬去厨房当柴火,阿牛现在负责修理房子,打扫的工作就交给她了。
揉揉酸痛的身子,木挽心觉得怀着这腹中孩子太不容易了,她总是在折腾,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宝宝?
天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