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就是那个臭老头子……”
蓝正雨突然住嘴。转脸看向绿博渊。双手背在脑后。嘻嘻哈哈笑道:“绿老板。好武功。好武功。果真惊为天人呀。”
明显感觉到蓝正雨在刻意转移话題。似乎夏侯云的师傅真的就是一个不能够说的秘密。绿博渊不便追问。他问蓝正雨。“蓝公子。接下來你有何打算。茗先生他们何时归來。你可需要等他们。”
“等他们。不不不。”
茗樱所中之毒已经引起他强烈的好胜心。世间就连他“百毒妖仙”都不识之毒。当真绝世罕有。他要去查明白这个毒的來龙去脉。他朝绿博渊摆手。大笑道:“游戏江湖。四海为家。绿老板也别等他们了。等茗樱的病治好了。他们自会前往泰安。”
“那么蓝公子呢。”
“我要去调查一些事情。告辞了。”
蓝正雨嘻皮笑脸。朝绿博渊摆摆手。转身翻身上马。驱马扬鞭。绝尘而去。
“大哥……”
看着蓝正雨绝尘远去的身影。孙子仲轻唤绿博渊。想问。却被绿博渊摆手阻止了他的后话。那厢。陈汉谋不解询问:“大哥。接下來我们如何是好。”
绿博渊不答。反问早已牵住马缰准备上马的烈随风。“烈公子有何打算。”
烈随风牵着马缰。听见绿博渊问话。他转身看向绿博渊。直爽回答:“身为主公侍从。自该随侍主公身旁。我要去追主公。”
“那位白公子。看起來相当神秘。他不告而别。相信就是不想让任何人跟着他。即使如此。烈公子还是执意要去寻他吗。”
烈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绿博渊点点头。也不拦阻。他拱手对烈随风说:“烈公子一路小心。愿烈公子早日寻到茗先生。也希望茗先生平安无恙。”
“多谢。告辞。”
言罢。翻身上马。一骑铁蹄。绝尘而去。
马不停蹄。一路往南。穿越数个城镇。越过几片荒漠。淌过几条溪河。越过几座高山。一路上。夏侯云只能够凭借僻毒玉暂时控制茗樱身上的毒性。却无法阻止毒性漫延。侵袭五脏六腑。深入骨髓。
触摸着茗樱日渐冰冷的肌肤。夏侯云的面色一日比一日难看。白玉堂也意识到茗樱的毒素深入骨髓。已到了不容拖延之境地。
虽然他们心急如焚。然而漫长的路程却让他们一再心冷如灰。
经过了约摸二十天的快马加鞭。跑死了五匹马。他们终于來到一片漆黑幽暗迷宫一样的森林。穿过这片森林。就是绝谷。他们的目的地近在眼前。
夏侯云驱马前行。幽静阴暗的森林里黑压压一片。不见天日。沒有半点光亮。连空气都冷飕飕的。
“这里的空气让我浑身发毛。”
夏侯云抬头仰望被树叶、枝桠遮蔽的天空。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森林中压抑黑暗有如魔穴一般的诡异气氛。环顾四下。人烟罕至。荒凉不已。沒有半分动物迹象。
白玉兔站在夏侯云肩膀上。他环顾安静诡异的树林。说:“出了森林。走过一座山岗。便是绝谷。小云。我们沒有时间拖延。快马加鞭。尽快走出森林。”
“好。”
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除了死寂的黑暗。什么声音也沒有。人。就仿佛跌入了一个无底的空洞。连时间都静止了。他们的神经绷紧成一跟弦。在无尽的黑暗中凭直觉前进。不见前路。令人心生恐惧。若非坚持执着的信念。恐怕他们会发疯。
空气又闷又热。仿佛身困蒸笼之中。偶有凉风吹过。却是擦肩而过。不解半分酷热。闷热更加重他们心底的烦躁。黑暗更令人压抑疯狂。对未知的恐惧有如一条毒蛇。将他们紧紧缠绕。勒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來。
“你说的对。小云。我不喜欢这里的空气。”
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大场面沒有见过。然而再次回到这里。闻到这里的空气。白玉兔仍觉得毛骨悚然。他握住茗樱柔软的小手。冰凉的手掌冰冷了白玉堂的心。茗樱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冰冷。再找不到神医。恐怕时日无多。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茗樱。挺住。你一定要挺住啊。
“我能够感觉到。”夏侯云突如其來的声音给了白玉堂一记定心丸。“光明就在前方。”
“是你的直觉吗。”
夏侯云的直觉素來准确。白玉堂相信夏侯云的判断。
夏侯云话音刚落。白玉堂敏锐的视觉已经觉察到前方隐约浅淡的光明。他面露喜悦之色。兴奋地说:“到了。我们终于到了。”
夏侯云扬鞭策马。马儿缪足在林中狂奔。
忽然。一道强光扑面而來。夏侯云下意识抬起手腕遮掩眼帘。美眸半眯。直至眼睛适应了光线突变。方才睁开。
天高气爽。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凉风送爽。绿草茵茵。繁花似锦。好一片繁茂碧绿的大草原。
绝谷就在眼前。
白玉兔见状兴奋。一味地催促夏侯云。
“小云。快……穿过这座山岗便是绝谷。快……”
“知道。”
快马加鞭。星夜兼程。晓夜骤驰。只为了早一日赶到绝谷。面见恩师洛神天。求他为茗樱治病。情况如此紧急。又岂容他们拖延。一日百里。不出三日便已舐达绝谷崖底。
青青草木。欣欣向荣。鸟语花香。美如仙境。
沿着小溪的哗哗水声。嗅着山中的花草芬芳。所有烦恼忧愁在那一刻抛于脑后。马蹄轻快飞扬。绝谷真是个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