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雅彤查询了航班,最早一班也要三个小时以后,高铁却有一趟,不过算起来和飞机到的时间差不多,可是她权衡一下还是坐高铁,她决定要去已经就等不及了。
在高铁上她才联系了乐心驰,好在他们已经回到c市了,邵雅彤特意嘱咐乐心驰她是只身前往的,不要告诉楚莫寒她的行踪。
一路上邵雅彤只顾着兴奋,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出了车站廖哲铭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而且是廖哲铭亲自来接的她。
“哥,怎么好劳烦您亲自过来啊,我坐了车就能过去的。”
“让你坐车过去你嫂子还不得对我家法伺候啊!她准备好晚餐等你呢,子汐也一直喊着要跟来,知道你过来大家都很开心。”廖哲铭将邵雅彤迎上车之后才返身回到驾驶座。
梁奕辰不敢靠得太近怕邵雅彤发现了他,他远远的看着邵雅彤被个男人带上了车,有些担心,忙叫了辆车跟上。
当看到载着邵雅彤的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梁奕辰也忙让司机停车,他远远的看着那男人下车开了车门,离得远,梁奕辰分辨不出那男人的长相,可是从穿着打扮还有气质上,一定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能住这样的豪宅身份自然不容质疑,可是邵雅彤跟这样的男人会有什么瓜葛呢?她说的要见的朋友是那个男人?
突然别墅里蹦跳的出来个小女孩抱住了邵雅彤,邵雅彤弯腰抱起那女孩跟男人说笑着进了那别墅,梁奕辰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无法猜测出这到底是怎样个关系。
整整一餐下来邵雅彤都食之无味,她一心惦记着那幅《失乐园》。
乐心驰和廖哲铭心知肚明,两人相视一笑放下碗筷。
“走吧,我看你不见到那幅画是无心吃饭的对吧?”乐心驰拉起邵雅彤的手笑着说。
邵雅彤一听这话猛点头,她真的有些迫不及待,只是主人精心准备这一桌美食,她不好提出别的要求。
乐心驰带着邵雅彤去了画室。
这间画室虽然不大,但将阁楼连接的露台制作成阳光房,显得敞亮许多。
只是画室的色调,让邵雅彤与浪漫、艺术根本无法联系在一起,明明宽敞明亮、以白色系为主的别墅,画室却是这样的阴郁黯沉。
暗棕色的门,灰黑色的墙,樱红色的静物架、静物台,红棕色的画架以及窗帘,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以赭石色系为主,就连地面,也与墙体同一般的颜色。
画室使人感觉如置地狱,唯独还可以确定这是在人类社会的,便是那半处改造之后的阳光房,也是因为要作画取光,才留下来那么看似阳光十分珍惜宝贵之地。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那是一种理想,一种心灵深处的渴望,执起画笔,在画面上挥洒着自己的蓝图,每一笔,犹如走过的每一步,留下深深足迹,在艺术的领域里,开拓着、付出着,将辛酸苦楚当做作料来品尝,让努力与收获的喜悦,绽放出明媚耀人的光彩!”乐心驰突然开口了。“这是哲铭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带我来到他的画室,谈起艺术时说过的,当时他那一脸难掩的兴奋神情还历历在目,可是他的阳光他的热情却全都因为我的离去改变了,他烧掉了之前所有的画作,就只有在我离开这六年里画的这幅《失乐园》!”乐心驰走到墙角,一把扯去那画架上盖着的黑布。她的手不自禁的就抬起放置在胸口,呼吸也变得困难。
“嫂子……”
乐心驰抬手示意她没事,“一直是这样子的,只要看到这幅画,我就心痛得无以复加,似乎快要失去呼吸一般。”
这幅画背对着阳光,邵雅彤站得远就只感到画面的阴郁,一片晦暗。她缓缓移动着不知不觉迈起脚步来到那幅画前。
画面上,是一座古老的城堡,青石蔓藤,背景黑布笼罩的天空上,只有一道弯弯的月,如锋利的镰刀一般,触手可破。
城堡中,透过石头搭建而成的窗只亮着昏黄的灯,地处森林深处,风将树木吹倒倾斜,似乎还有黑色的鸟状物在飞,是乌鸦?还是蝙蝠?只能见到头部泛着森寒的光,黑色的身子,全部融入进暮色的天空中。
画面以黑色系为基调,下笔力度感十足,能够让人感觉到,作画者的沉稳,还带着浓浓的压抑气息,让邵雅彤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
那青石枯藤的古堡钟楼顶,仿佛站着一个高大修长,却充满暗色的身影,身穿的黑色风衣的衣摆,随着狂风吹过尽情的甩动,像是带着狰狞,在面对狂风骤雨的激烈袭击,咆哮着、挣扎着,仿佛要冲出这黑云笼罩的地狱!
如果无法抽.身,那么便会从那城堡顶端钟楼处掉落而下,摔得粉身碎骨、最终化为无形无影的粉尘泡沫,一切都似不曾来过这世间一般,从此消失不见!
邵雅彤心颤的像是掉进了无底洞,她脚步向后踉跄两下,才慢慢稳住身形,双手紧抓衣襟,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乐心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手指轻轻触摸着画框,“原以为那天决定放弃艺术道路的哲铭,以后都会强迫自己不再拿起画笔,却没想到,他竟是用这样方式作画,但是这一切,并不是出于故意,而是哲铭心理一种真实的折射,那一切,全都来自于身边的人与环境……这一切,都是这个家族还有我带给他的……”
邵雅彤眼圈也红了,她想到的是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