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皇后将郡主交给本妃,郡主受伤本妃的确有推脱不得的责任,不过本妃相信,只要郡主肯配合御医治疗,她的手定会恢复如初的。”尽量让自己不安的心平静下来,莫子灏的眼神让她害怕,是那种嗜骨的恐惧。
“太子妃才说自己有推脱不得的责任,这会儿到是急着撇清干系,让郡主配合御医治疗,那这过程中郡主所受的苦太子妃就不用负责了么?”莫子灏丝毫不留余地的逼着楚清清,他满意的看到楚清清眼中掠过一缕荡漾,原来她的镇定是装出来的,什么与寻常女子不同,她不也就是个寻常女子罢了。
这些人都是只要结果不看原因的主儿,楚清清知道这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她的解释在他们眼中不过都是在为自己争辩的借口罢了,好,既是如此,“三皇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在本妃能力范围,定不会叫郡主继续委屈。”
“太子妃严重了,本殿只是想让太子妃给个交待而已。”莫子灏斜身走了一步,站在离萧后很近的地方,接着说:“况且这里有皇后娘娘替郡主做主,相信她的决定定会让郡主满意,也会让本殿觉得有诚意。”
他将问题抛给了萧后,楚清清心里打了个突,这一唱一喝,似乎是两人闹议好的一般。偏偏凤凰在此时火上浇油,“干姑姑,凤凰手没有感觉了。”
萧后叹了口粗气,“太子妃怠慢贵客,理应重罚,本宫念在她体弱多病的份上,赐杖责二十。”随即朝垂侍在侧的一宫侍说:“不必拉出去了,令人进来施惩,好让郡主消消气。”
“是。皇后。”那宫侍领命离开了。
楚清清的脑子浑乱一遍,杖责的刑罚并不罕见,可依她如今的身子要承受二十杖,那萧后分明就是拿到借口趁机要她的性命。还有一念头让她痛心,这二十杖下去,她腹中之肉何以得保命?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的孩子?环顾四周,除却垂眸侍立的奴才,便是一张张轻蔑鄙夷且看好戏的脸。她此刻不能将她有孕之事道出,一旦事情公开。固然能免去一顿皮肉之苦,可萧后定又另施他计难为濮阳瑾。
该怎么办?怎么办?内心的呐喊多么希望有人能听到,可亦知此时殿中不会有人替她求情。而殿外也没人如神仙般进来救她。不,她不能失去孩子,这是她和濮阳瑾的血脉。赫然间,楚清清的双眸变得灼亮,仿佛得到一股可失去所有尊严却还能伫立于人前的勇气。
她骤然双膝跪地。这一反应,不止让萧后吃了一惊,似乎认为了解她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听着她带着浓厚的祈求声调说:“母后,儿媳知错了,求您看在公主出嫁这件大好事上。饶恕儿媳罢,儿媳再也不敢怠慢郡主了。”
莫子灏的眼中的鄙夷愈加浓冽,他在心底嘲笑着濮阳瑾。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没有骨气的女人。又转念一想,莫不是她根本就不值得他爱,他对楚清清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想到这层疑惑,莫子灏不禁将冷然的目光尽数集聚在此刻只顾求情的女子身上。
萧林所了解的太子妃不过是听来的,所以于此时太子妃的反应无权置下一语。偏萧后就不同了。她所了解的楚清清可不会因为要受苦或是受罚而放低身段,使得自己在人前低声下气。这种让人瞧笑话的事情,楚清清是绝对不可能做的。可如今这出又是为着那般?
“太子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宫可记得当初将郡主交给你时做过交待的,可你却怠慢至此。就若是因你几句认错本宫就放过你,那本宫的威仪何在?如何能让后宫心服?再说,就算本宫同意了,可郡主的千金之躯并不输你矜贵,本宫可不能让郡主白白受伤受委屈。”
“母后,儿媳自知罪过不轻,可不论如何,求母后饶过儿媳这次吧。”楚清清磕着头,因着执刑的宫人已拿着长杖走了进来,内心亦愈发的着急起来。
尽管心中有惑待释,可难得见楚清清如此卑微的模样,萧后心中大悦,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放肆,你当本宫的懿旨是说着好玩吗?来人啊,行刑,二十杖,一杖都不能少。”
“是,皇后。”
“母后,母后,你饶了儿媳吧。”无视凤凰的得意,惜宁的犹豫,萧林的冷眼,莫子灏的漠然,还有满殿奴才的恭敬侍立,楚清清真正的求着萧后,只要能保下孩子,她真的什么都愿意承受。
楚清清被按在长凳上,萧后趾高气扬俯视着她,想着就算今日打不死她,余她半条命挫挫她的锐气也是好的,刚要开口下令喊打,一宫娥站在门口小心冀冀的回禀,“皇后娘娘,柳贵妃娘娘求见。”
“把她给本宫挡在门口,不许进来。”一边又下令喊:“打。”
“啊——,不要。”楚清清挣扎着、求饶着,“啊——。”当第二杖落下时,她已完全的丧失了反抗能力,嗡嗡的声音由小渐大,隆隆的在耳壁中回荡,激刺着她的整个灵魂。直觉着自己要被汹涌的海水淹没,小腹的抽痛宛如有人动手撕裂她的神经。
浑身骤然一寒,楚清清冷汗涔淋,肌色却是一片冷森的苍白。隐约中,她感受着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的离开她的身体,一点儿一点儿的,一寸一寸的离去。
“哈——。”某一个瞬间,殿中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濮阳惜宁更是惊恐的指着那长凳下一滴一滴滴下的浓血慌乱不已,“母……母后,皇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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