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可笑的,楚清清更后悔明知道要遭人嘲笑,还抱着那么一丝愚蠢的想法与期待,“清清的确是错了,不该在你或是太子身上抱任何希望。”
“好了,扯得远了。方说到赌资,本王可是赌太子会因为你找上云王府,而你则是赌本王会输,这样如何,若是本王赢了,你得答应本王好好活着,将来本王会在后宫给你一席之地,若是本王输了,便允你一诺。”
这濮阳洵分明就是在难为她,她怎么可能会输?濮阳慕华压根不会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前去向濮阳瑾风报讯,那只老狐狸,是真真的把自己当作棋子在用,至于棋子的安危,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要不要跟濮阳洵赌呢?可她是根本没有胜算的,楚清清犹豫不决,躇踌难定。
许是看出楚清清的彷徨,濮阳洵紧拽着她心中惟一的一丝念祈,激道:“怎么?不敢?”
他在激她。濮阳洵的自信让楚清清的心思活络,濮阳瑾真的会为她而来么?今日他已去过梧惠宫了,他会发现梧惠宫里少了自己,也该是筱筱担忧久不见到她而前去禀报。此刻苡妃有喜,她的肚子里怀着濮阳瑾的另一道护身符,濮阳洵说得不错,他还没有能耐可与他抗衡,子嗣的效用虽不大,却也能起一定作用,这对急于想要夺回一切的濮阳瑾而言,是件值得重视之事。
而此刻她的存在,的确很令人堪怜同情。心头萌升的希望就如此让她泯灭了,合上眼帘,一个深呼吸,现下她不介意让人见到她颜容上染满面的苦涩,叹息道:“赌又何妨?王府注定会以败北收场,清清得一允诺,有何赌不得?”
她失望的眸神掺着令人心碎的伤,不禁让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多么不可饶恕之事。这个念头瞬间从脑海中闪过,却还是让他惊愕不少,俊逸的脸庞如初依旧,然眸仁里紧缩着一抹沉深。
濮阳洵徒然的缄默,引得楚清清侧目,见他已阖眼。他定未睡去,而楚清清也乐意这一刻的宁静。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在驾车厮人一声‘吁——’后,濮阳洵紧接着睁开眼帘。他见到楚清清平静温和的笑,犹如初春的阳光照在花朵上,清丽怡人。
“你不恨我限制你的自由?还是你表面的镇定全是装出来的。”
濮阳洵的语气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犀利且尖锐,如同锋芒尽显的剑。楚清清说:“可是清清恨你,或是表现得惊恐些,皇兄就会放弃那无聊的赌约,更会告诉惜宁公主知道皇兄已找到清清,而好心的把清清送回了东宫?”
口齿伶俐,思绪清晰,他不得不佩服楚清清遇事沉着淡定的勇气,可惜身为女子,又是太子身边的人,“你觉得可能么?太子妃真会说笑。”
帷帘让厮人撩开,濮阳洵率先落车,楚清清随其后。本以为停车之处乃是云王府的大门口,岂料已进了云王府,此处看上去略偏,应该是属于侧门之类的地方。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躬身而来,打千请安后,便附在濮阳洵耳边一阵细语。楚清清听不见,却能看见濮阳洵的脸色不太好,心中亦跟着臆测能让濮阳洵拧眉的,定是件很有兴趣的事,就是不知他会不会慷慨让她也知其情故。
眸色在楚清清身上掠过,她唇边浅掀的那抹似笑非笑弧度,引得濮阳洵冷笑一问,“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么?这会儿竟还能如此泰然,若是无人来云王府要人,本王可没打算放你离开,以本王的能耐,将你一辈子关在云王府不让外人知道也是件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