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子,想他在云王府也住了近半个月了,几时多出个这样人物?难道是云王新进府的姬妾,因为眷宠正浓,才敢出言如此放肆无礼。徒然退后一步,挡住她欲离开的身子面前,冷情不屑的笑道:“别以为云王宠你,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你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我可是云王的客,只要我向云王动一下嘴皮子,你的下场如何凄惨,还不是与蚂蚁草介一般。”
他真是有毛病啊,她已经退了一步,他居然还堵着她威胁恐吓。而且听他的语气,显然将她当作是濮阳洵的姬妾了,楚清清直视着他的眼眸,唇角挑起与他一样不屑的弧度,“你可知道自己的臆测很幼稚,更可笑的是你将自己的想法拿来笃定他人的身份,我告诉你,我不是濮阳洵的姬妾,也不像你一样是他的客人,你现在能将他找出来更好,本小姐心情之所以如此差,都是因为他。”
她的傲慢与胆色绝对是他平生仅见,似乎可以清晰的见到她头顶着正罩着骄傲的光环,那是骄傲绝非骄横。如此姿意不俗的女子,如果践踏她的尊严不知得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想到这里,男子挑起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却低沉着声音说:“你不是云王的姬妾,也不是他的客人,也就是说你在此处是多余的,云王决不会因为你的失踪或是发生意外感到不满。”
他到底是谁?如此清晰的思绪与逻辑,绝不会是个平凡的客人所能拥有的,难道他是濮阳洵养在府中的幕僚?可幕僚那敢有他这样肆嚣狂妄的胆子,“你……。”
“太子妃。”
楚清清只吐了一字,便让一女声给截住了话,更是与此同时,楚清清见到眼前的男子眸色骤冷,连唇边那抹不屑的笑容亦在瞬间逝去。猜不透原因,只觉内心没来由的一阵冷抽,这种恐惧和不安,远超过了濮阳瑾与濮阳洵带给她的。
“涔莺姑娘。”楚清清收拾倏然动荡的心神,斜眸看着一女子带着一名侍婢踏着莲步翩翩而来,她是涔莺。
“涔莺见过太子妃。”涔莺施礼请安,语词清晰,似乎刻意让人听清楚她说的什么话。
楚清清含笑扶起她,“快请起,别多礼了,你虽是云王府中之妾,可也算本妃半个嫂嫂不是。”
显然没料到楚清清会这样说,涔莺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忙道:“娘娘是太子妃,涔莺卑贱之身哪里敢当。”
楚清清直觉得周围空气异变,层层侵骨的寒意紧裹着自己,就若被雪霜凝固,随即一摔即会粉身碎骨,大热的夏天,掌心竟冒出冷汗。
“本妃在府里迷路了,还得劳烦涔莺姑娘替我引路。”楚清清客气的表述着她的意愿。
涔莺看了一眼站在楚清清身后的男子,此次她是第二次见了。“既是娘娘吩咐,涔莺遵命。”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可就在楚清清即将心花怒放时,濮阳洵似笑非笑的身影撞入了眼帘,“时间还早呢,还是太子妃想认输,若是如此,岂不是便宜了本王。”
“莺儿见过王爷。”
濮阳洵扶起涔莺,吩咐道:“爱姬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离开无望,看着涔莺离开的背影,楚清清如此告诉自己的处境。“我以还为皇兄将弟媳妇给忘了呢,且何必再言说那赌,清清自然是赢定了。”
“呵呵——。”濮阳洵徒然一乐,说:“别太早下定论,来人啦,将太子妃带到雅湘阁去。”
“慢着。”濮阳洵才一吩咐,楚清清便作声拒绝,她说:“皇兄,咱们的赌约在那里都可以进行,何必非得去屋子里久候呢,还是你这云王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害怕被我撞见了。”楚清清边说,边有意无意的朝一旁伫立不言之人瞟去。
“你们——好像认识了,但处得并不愉快。”濮阳洵饶有兴趣的笑道,语气里隐着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