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
“不。”孙小乔摇摇头，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从这里开始。”
“可是，我确实是今天才发现那具骸骨的。”我不懂哪里有问题。
孙小乔还是摇头，说：“从头说起，从真正的开始……我想，这具骸骨应该不是这些天你发现的第一个奇怪的东西吧？”
“你是说，我觉得奇怪的事？”我反问道。
孙小乔这时候才点头，道：“没错，就从你开始觉得不对劲的事情说起吧。”
如果真的要从“一开始”，那可就早了。
而事情，也就更多了。
不过孙小乔很坚定地让我从那时候说起，我自然不会反对。
事实上，我自己也想让她帮忙开解其余麻烦的事，现在她意思是说这些事情都是连起来的，我便忍不住信的。
不是该不该相信，而是，是否愿意相信。
我愿意，如果孙小乔能够替我解决那些谜团，我当然愿意。
最重要的是，现在，除了孙小乔之外，我还能去求助谁呢？
“前段时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总觉得一切都顺风顺水，顺利得奇怪。”
“是啊，那时候我还嘲笑你不会过好日子。”孙小乔记性很好，“没关系，你接着说。”
“几天前，我差点被车撞。有人把我推开，但等我回头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见。”我隐去了卡车司机之死，直接说起第二天上班忘记带钱包，结果口袋里莫名其妙出现硬币的事。后来钱包在公司里找到了。
我只说了应该说的话，像卡车司机之死，以及我那封情书……都隐去了。
摘除这两个故事，并不影响我的叙述，我接着说下去，杨羌奇怪的邀请，我去之后却受到侮辱，他和王倩的计划，以及最后杨羌莫名其妙的道歉。
“你等一下。”孙小乔忽然严肃地看着我，“杨羌来这里找你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是。”
“杨羌那天晚上一直在王倩身边，他没有离开过。”孙小乔的目光没有移开，她认真地说道，“因为杨羌死得莫名，警方仔细调查过，他当时没有去特别的地方，也没有摄入特别的食物，一直和王倩在一起，他们没有到过这边。”
那么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是谁？
我张大了嘴，但仔细想想，我在医院楼梯间的时候，不是也看到了杨羌吗？
“我后来去医院看望过王倩，就是那一天，下楼的时候……我……我看到了杨羌……他想杀我……他……”我捂住了脑袋，等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里全部都是灼热的泪水，恐惧盈眶，“小乔，我是不是疯了？我看见了杨羌！那时候他已经死了多少天了！我不敢告诉别人，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是前天！前天晚上！”
我大概真的是疯了？
谁会相信，我看见了一个死去的人？
孙小乔却抓紧了我的手：“你说你看到了杨羌？”
“……”我没说话，只是含着泪点头。
“杨羌？”
“嗯。”我慢慢回过神来，从面前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往脸上糊，擦掉满脸的眼泪。
孙小乔忽然紧紧地抓住了她脖子上挂的吊坠，她只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仍然抓着我，她定定地凝望着我，过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忽然纾解开：“杨羌不是死了吗？”
“对啊。”
“那你就是说，你家在闹鬼嘛。”孙小乔环顾四周，“要么是杨羌，要么是别的什么……”
这发展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孙小乔怎么会这么快就接受了我的说法？我说我看见了鬼，她也信？
孙小乔笑了：“你怎么不早说？只是鬼而已，没关系，我有办法！”
她自信的眼神实在让人不得不信。
我便点点头，此刻，我实在没有其他能依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