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在孙小乔面前露出这种紧张的样子,尤其是,这里不是外面,而是我家。
我在家里,总是要比在外面的时候轻松些。
虽然是我租的屋子,但我也认真布置,特意租长约,也是为了长住,可惜过不久我还是要搬走。
“我家里……等等,你跟我过来看吧。”我让她过来。
在我走向卧室的过程中,孙小乔忽然站定,他捂住了口鼻,忽然说:“这是什么味道?”
我回过头,便见孙小乔紧紧皱着眉,望着我。
她总算是闻到这个味道了!
“我床底下有一具骨头,是……人的。”我看到孙小乔的双眼又一次瞪圆了。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因为早上觉得奇怪,就把床拆开来看,没想到,鬼片里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我身上,我……咦?”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卧室里,低头本该看到那床里躺着的骸骨,但是,等我走到那处,却没有看到它!
那具骸骨竟然不翼而飞了?
孙小乔用惊讶、害怕、好奇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它不见了!”
“啊?”孙小乔也顾不上那怪味了,立刻走过来,“什么不见了?”
“那个骨头!”我慌张地看着她。
孙小乔走过来,看到被我拆散的床的惨状,又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顾不上那个:“那不是骨头吗?怎么会不见!就算是诈尸,也得有点肉吧?”
“我走的时候它还在这里。”我双腿发软。
那具骸骨,难道是被别人带走了吗?
可是,谁会闯到我的房间里来?我离开的时候,分明还记得锁门了!
我刚才开门的时候,也分明多转了一圈,门还是锁的。
那具骸骨难道人间蒸发了吗?
我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根本没有那具骸骨,我自己砍了自己的床然后臆想出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这是拥有最大可能性的理由了。
否则的话,为什么那具骸骨会突然消失不见?
它出现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莫名其妙……
仔细想来,这些天发生的奇怪的事情,都有一个共通点:全部都,只有我知道。
我走的时候,那具骸骨分明还在,可是,等我将孙小乔带过来,它却没了……
岂不就是只有我知道?
一旦有外人在,那些奇怪的事情立刻没了。
全部……全部只有我知道……难道一切真的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我腿软地跪倒在地上,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之前,那只是一个麻烦,但我心里面其实一直都担心一件事----如果那个麻烦,其实干脆不存在呢?我一直伏在地上,很久都不愿意起身,实在无法面对孙小乔。
我实在很担心她问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要怎么说?就算解释,也没有证据,哪怕是她,听完以后多半也会觉得是我臆想了吧?
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是孙小乔:“哎,顽顽,你先起来呀。”
她的语气含着极浓烈的担忧。
我慢慢抬起头,回避了她的目光,默默地站起身。
“我们好好说,从头说起,好吗?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一定能解决的。”孙小乔安慰我。
她显然是被我吓到了。
“从头说起?”
“从头说起。”
孙小乔搀扶着我,把我拉到客厅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看着孙小乔的眼睛,却没办法说任何一句话。
就算从头说起,想要说,又怎么是容易的事情?
我实在很怕等我说完之后,孙小乔还是告诉我问题在我。
她拉着我的手:“你说吧。”
在孙小乔说话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皮肤表面跃起一个个小疙瘩。
冷?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冷吗?”
孙小乔皱了皱眉,她仔细将整个屋子都看了一遍,缓缓点头:“先拿个被子给我吧。”
我没有开空调,实在想不通孙小乔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冷。
现在可是大夏天啊。
但既然孙小乔这样,我自然不会舍不得一条被子,赶紧回去打开衣柜,从上方的格子里拖下来一条被子。
孙小乔已经跳上了沙发,从我手里接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冷?”
虽然夏天的夜晚可能会降温,但孙小乔的表现也太不对劲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伸手去摸孙小乔的额头,触手冰凉。
“小乔!”我诧异地忘了卧室的事,“你要去医院了!”
“不用。”孙小乔十分强硬地摆了摆手,她裹着被子,将一个吊坠从衣服里面拉出来,挂在外面。
吊坠是一个女人像,但我仔细看了看,虽然是玉像,却并不是观音像。
孙小乔看着我:“你先把所有事情从头至尾说一遍,从一开始。”
她的表情非常严肃。
她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当孙小乔如此,一般只意味着一件事:她有把握。
我往日就对孙小乔信任有加,当她这么自信,我就更信任她。
“你是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孙小乔忍不住笑了:“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又不能未卜先知!你得先从头到尾地把事情给我仔仔细细说一遍,那样我才能帮你呀。放心,只要我可以帮你忙,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孙小乔笃定的眼神给了我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