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液体,我怀疑是血,但是等巫闲云扭开玻璃瓶的盖子,房间里面既没有弥漫血腥味,也没有弥漫颜料味。那这难道既不是血,也不是兑了红颜料的水?
那能是什么?
巫闲云没管我的一大堆问题,而且我也没问,他没看我的脸,捏着蜡烛的烛蕊,这根白蜡烛的烛蕊也跟白蜡烛一样,极粗,烛蕊是十几股绳拧在了一起。他捏着烛蕊把白蜡烛提起来,蜡烛也不会断,他小心翼翼地这样提着,把蜡烛沁进去,很快,白蜡烛染了一身血色,成了红蜡烛。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事先做好?”巫闲云低着头一边做事一边给我讲解,“事实上,这些东西非得等来到这里再调配才行。”
“为什么?”
“许多东西都要在短时间内立刻使用,否则就会失去效果。还有这瓶红水,跟蜡作用之后,结构分解,本来能抑制它血味的一种组成立刻消失,到时候满屋子都是血腥味,外面的两个警|察肯定以为房间里面还有命案。”
我点点头,心里面却是惊涛万丈。
原来,这被红水,还真是血!只不过,不知道巫闲云他做了什么处理,竟然让它没了血腥味,这倒是厉害。不过,我没打算问他,这可是人家的秘密,就算问了,多半也就是得到一句“某种东西”而已。
话说回来巫闲云这手提箱里真是别有洞天,乍一看很乱,谁知道每个东西都那么厉害,而且他用了不少东西了,却还是没用完手提箱存储量的十分之一,这可就是个手提箱啊!巫闲云此人得是有多么能塞?
不过,这分门别类的存放倒是很有心意的。
巫闲云又取出一块布,刚刚抹蜡烛的是白布,现在这块则是红布。
他拿着红布将蜡烛一擦,没擦点它上的颜色,只吸收了多余的血。
做完后,巫闲云把已经变成红蜡烛的它放进了盒子里,然后把红布一叠,又随手塞进了一个夹层里。
我是八月初生的,并非处|女座,自认也不是什么洁癖,可是,看巫闲云这么随手乱放东西,我真是看着不爽,恨不得替他收,可我刚一伸手过去,巫闲云就说不必,把我挡回来,这到底是别人的东西别人的手提箱,我也没法一直想要插手替他整理,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看盒子里的蜡烛。
看着看着,我又担心起一件事,就问巫闲云:“闲云道长,你要点燃它吗?”
巫闲云没说话,跟僵|尸一样把脑袋扭了过来,脸色沉郁地看着我。
“……巫闲云。”我立刻想到了做错的点在哪,马上纠正。
巫闲云虽然没有马上露出笑容,但我看到他脸上流露出一种轻松的感觉,这下我更加奇怪了,不过,为了不打搅他的工作,我决定把我的问题都流到事后再问。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那两个问题差不多,合并一下,也是一个意思。
“当然要点燃,这是蜡烛,又不是雕塑。”面对自己的半作品,巫闲云毫无感情。
他点火的道具也非比寻常,是一盒火柴。
还没等他拿呢,我赶紧问:“那要是周思问起烟,怎么办?”
“烟?”巫闲云的眼神简直空洞,“你说什么烟?”
“烟雾!”我哭笑不得。
巫闲云居然还顿了顿才明白我说的意思是什么,点点头,然后摇摇头,说:“你放心吧,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