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抬头望着他,漆黑的房间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他平稳的气息,我问:“你说什么?”
他的话让我始终不太相信,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岔了,他怎么会突然同意放我走啊?之前因为我要离开。他对我的哪些狠劲儿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
陈毅然淡淡地回应道:“我说你可以走了,是现在还是明天你自己决定。”他的话,是那么的坚定,让我心里一股悲伤不断往外涌出,我有点难受,难道我在他心里真的没有一席之地吗?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不信他心里没我,他不是说日久生情吗?话虽然暧昧,可我却一直深信不疑。
我看不透陈毅然的心思,也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我走去开灯,去被陈毅然一把制止住了。他说:“现在我成全你了,你应该感到满足了,至于我给你的那笔钱,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陈毅然的话,让我鼻子酸酸的,眼睛发胀到想哭,他不再搭理我。我很想伸手想要碰碰他,可我刚伸出去又缩回来了,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有些矛盾,我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离开了,陈毅然是否会透露出自己心里对我的感情,我没有把握。
一直以来。我都摸不准他的心思,我也从来没想过要逼问他,可当他对我隐瞒关于跟陆青的交集后,我便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不想离开陈毅然。我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用离开逼他看清自己的心,我不想再开始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太累了,所以我只想找到他心里有没有我的位子,哪怕是一点儿我也心满意足,如果有,就算是做了他跟陆青之间的小三,我也愿意,只因我舍不得他。
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只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家这个字的定义在我心里也很简单,有他,有我,还有我们共同的结晶!
我从未体验过家的感觉,但自从跟陈毅然住的这段时间,我感觉到了,他虽然偶尔会对我生气,但他对我一直很好,也正因为他设下的这些陷进,才导致我在他的围城中无路可退。
我们在黑夜中沉默着,谁也没再说一句话,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沉默了许久,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开口问:“陈毅然,你心里有我的位子吗?哪怕是一点点也算!”
“没有。”他坚定而无情的回应道,让我仅有的一丝希望也落空了,我对自己说,如果他说有,我肯定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绝对不离开了,可他没有。
我自嘲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自作多情了。
我没在说什么,越说只会让自己连最后的尊严也丢掉了,我走去衣帽间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收拾好,我在故意拖延时间,拖延跟他独处的空间,我不知道陈毅然有没有看出来?
他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一箱子衣服我收拾了将近四十分钟,除了这一箱子衣服,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不属于我,我拉着箱子从衣帽间走出来,看了看陈毅然的身影,我很想开灯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但他显然是不愿意。
我慢慢走出卧室,下楼,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我转身回头望着客厅,想起我正式搬进来住的场景,那时候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而现在却是不舍,我不知道这一次离开,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走出去,当门在我身后嘭的一声关上时,我的眼泪也顺势流了出来。
我那里也没去,直接搬回了自己的出租房,我潜意识里是希望陈毅然回来找我的,但我明白,他既然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的。
我在租住房里秃废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就跟打了鸡血似得,我洗澡洗头换了一身平时很少穿的连身短裙,然后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莫岚把我痛骂一顿,她说:“你丫跑去哪里了?有个大活儿想给你都联系不上人,打手机关机。”说着,她四周扫了一眼,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为了找你,我还打电话给陈三少的。”
莫岚给陈毅然打电话的?
我皱了皱眉,问:“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不是他接的电话,是他助理接的。”莫岚看了看我,与我一同朝他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室门口,她扭头看着我问:“怎么?你不是跟他待在一起的吗?助理没告诉你?”
“没有,我已经从他家搬出来了。”我牵强地笑了笑。
“那他住院你也不知道咯?”莫岚看着我问,我瞳孔顿时放大,定定地望着她,陈毅然住院?这怎么可能啊?
我连忙问她:“你听谁说?”
“我不是打电话给他嘛,他助理接的,然后说你不方便,所以我就没敢多问,我以为是你跟陈毅然去那里玩了,所以昨天就问了声老板,老板说陈毅然住院了,好像已经有四五天了。”
莫岚的话说完,我连她办公室都没进,直接说了声:“岚姐,我有点事,先走了,有活儿你帮我留意。”
然后转身就往外跑。
莫岚说陈毅然已经住院四五天了,按照天数来算,那应该是在我被他关起来的时候就住院了,还有,那晚他一进卧室我变味道一股难闻味,现在仔细想想,那不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吗?因为住过院的原因,我特别讨厌这个味道,所以我能肯定绝对是消毒水味。
难怪陈毅然当时不允许我开灯,越想心里越难受,我用他住院来安慰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