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雅说的话,我一下子就懵了。
杜雅见我没有出声,又重复说了遍:“苏小北,我爸死了,你在哪里,可以过来吗?我真的好害怕!”杜雅的声音带着抽泣声,她可怜的语气让我心软了,原本因为她所做的事情我还有些生气,但是在听到她说的话后,我的气全消了。
我哽咽了一下,才说:“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我赶紧挂了电话,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就直接往楼下冲,阿姨问我去哪里,我说有急事,然后换好鞋就出门了。
我打车到医院,一路小跑到杜雅爸爸的病房,但是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我连忙拨通杜雅的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无奈我只能跑去护士站,我从护士站哪里得知到杜雅的爸爸是四十多分钱去世的,现在正在送去太平间。
因为不知道太平间在哪里,我就让一个新来的小护士带我去。
到了太平间。我看到杜雅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跟带路的小护士道谢后,就让她先走了,等护士离开后,我这才大步朝杜雅走去,我站在杜雅身旁,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站在她旁边。
我从杜雅面前走过,进了太平间,廖医生跟两个护士在里面,看到我进去后,廖医生看了我一眼:“你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朝她走过去,站在杜雅爸爸面前,看着他脸色苍白,躺在上面一动不动,昨天,我还跟他说话,他还喊我去叫杜雅,今天他就安静的躺在了这里,我心里有些后悔,后悔昨天没有多陪他说会儿话。
我跟杜雅爸爸认识的时间不算长,自从他住院之后一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偶尔有好转我也不在,所以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但我知道他特善良,现在看到他闭着眼睛躺在这里,我还蛮有感触的,心里很难受,感觉人的生命好卑贱,说没有就没有了。
我眼睛一直盯着杜雅的爸爸看,虽然他死了,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害怕,也许是因为老头子在世时就特善良,所以就连他死了我也不会觉得害怕。
我问廖医生:“怎么突然就.....”
廖医生叹了口气,说:“我昨天就说过了,他的癌细胞已经全部蔓延了,幸好这段时间是在治疗中。不然估计早就走了。”廖医生说完,她又重重叹了口气,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医院这边商量好了,治疗的钱,我们会退给你一部分,但不会全部推掉,你看看合适吗?要是不合适的话,我们后事结束后在商量也行。”
“这件事等过后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后事,你们先忙,我出去看看她。”我说的她是杜雅,廖医生是知道的。
我从太平间出来,看到杜雅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我走过去,叹了叹气,抬起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听到我的声音,杜雅突然抬起头,她望着我,眼中满是憎恨,跟刚刚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但是我没有在意,不管怎么说,她爸爸没了,她就算有多狠心,对待自己的亲人应该还是心软的。
杜雅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抬起手别开我的手,接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望着我说:“苏小北,现在你满意了吧?我爸爸死了,你可以解脱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杜雅一边问一边朝我逼来,她问着问着,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样子,我的心也挺不好受的,我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我望着杜雅,轻声说:“杜雅,你爸爸死了,我也很难受,但是他的命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说真的,面对杜雅爸爸的死,我确实有些难受,但也许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压力,我感觉自己的肩膀突然轻了很多,但是我不是希望他死,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好,这样我就不用背负害死他的黑锅了啊!
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杜雅的爸爸,如果不是给他治病,我想我也不会选择走到今天的这步。
可是,杜雅却不认同我说的,她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的话说的肯真好听啊,这里就你跟我,你在这里装好人给谁看啊?你因为这里有其他人在看你的演戏吗?还是说你苏小北天天都在演戏?你真特么让我恶心!”
杜雅的话,让我心里憋屈的很,但想到她因为爸爸的死不好受,我也没有在跟她争论下去了,我叹了口气说:“都是我的错,你怎么都可以,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商量一下你爸爸的后事吧!”
“商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商量啊?我告诉你,我爸的后事你全部负责,不然我跟你没完!”
面对杜雅的话,我并没有拒绝,我也没有想过要拒绝,说实话,我支付他的治疗费都花了这么多钱,又怎么可能会在乎现在的后事费用呢?
我更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所以我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望着杜雅。
见我没有说话,杜雅的情绪也随着冷静下来了,她用力喘着气,咬牙切齿地说:“我爸爸说了,给你那套房子他死后你还给我,明早我们就先回去办理证件。”
“杜雅,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你爸爸的后事办清楚这些再说好吗?房子的事情我们以后慢慢说。”我不相信杜雅的话,她爸爸不可能会把房子给她,如果他要给杜雅的话,那么又何必让我手里送呢?既然给了我,我也没有听到杜雅爸爸亲口说,那么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