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雪伏在榻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心里有些无助,可此时此刻,她自己都整理不清自己的情绪,只是任凭他在身后冲撞着,头脑都有些麻木了。
说不上舒服,只是撕裂地疼痛着,虽然作为一名战士,她可以忍受比这千倍万倍的疼痛。
身体的力气,仿佛是被一分分抽走。冰凝雪挣扎着,想要拿起那些散落在榻上的纱衣残片,哪怕是将自己的身体盖上那么一点点,也好啊,那样,至少不会令自己如此尴尬,甚至觉着这般羞辱。
水流觞从来不顾她的感觉,正如几百年前一直重复的那样。不同的只是,之前只是心理,而这次换为身体了。真不知他们之间,关系是更进一步了,还是低俗了。
忽的,冰凝雪有些想哭,却又想不通自己为何想哭。
身后的撞击越来越剧烈,她将那身下的被褥,都要抓成布条了。
冰凝雪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榻上的红烛扑闪了几下,朦胧的微光淡出来,几只慵懒的飞蛾扑腾的翅膀越来越慢,有些混混欲睡了。锦帐中的人影晃动着,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缠绵交叠着,运动着,不知过了多久,刚才慢慢息声了。
水流觞翻身下来,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出,手扶头侧躺着,闭目养神。
即便是那旷世的神灵,毕竟也是雄性,到了这个时候,也有些疲倦吧。
冰凝雪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丝血沫来。方才她强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到了现在,嘴唇都要咬破了。她有些慌乱,慌忙扯了纱衣。将自己的身体盖上。水流觞伸手将她拦住,那仅有的纱衣也被他撕扯地丢在地下了。
他还是不想放过她,依旧伸手在她身子的各个部位狎玩着,尽管她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去阻挡。
冰凝雪仰头望着天花板,大脑中一片空白,此时的她,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放些什么。
“动作这么生涩……”水流觞有些意犹未尽,“你不会还是chù_nǚ吧……”
听得此话,冰凝雪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她蜷缩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神……我……”她掩面想要掩饰。
水流觞起身望了那洁白的床榻一眼,那块鲜艳的血红映入眼帘,他也只是笑了笑。“没想到,你果真是呢。”
“本座以为,这么多年玄狐艳名远播,怎么说也不会是……”
“神……”冰凝雪低下头来,“别。别再说了。”
“哈。”一声轻笑,带着无比满足,水流觞猛地将她翻过来,也不顾及其他,直直的压了上去。
“神……神……”她艰难地转头,有几分局促。然而。他是不管这些的,之后发生的事情,又是一次顺理成章了。
是夜。说不定是知晓了玄狐的死去,玄鸟心里乐呵,到了深夜都睡不着。她便披了黑纱,在长长的走廊里徘徊片刻。
耳边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过,一声接着一声。是女子的声音,甚至是自己熟悉的。某个女子的声音。
玄鸟自然是知道,那样引人遐想的声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出的。
玄狐?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夜夜笙歌起来?玄鸟有些愤怒,更有些狐疑,心里骂了声“不要脸的骚狐狸”,便是轻蔑一笑,敲了敲门。可真要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羞辱下那贱女人了。
出于女子的正常反应,玄狐有些紧张,忙缩了缩身子,想要问出“谁”,却被那身上的男人捂了嘴。
他出奇的冷静,代替着她问了,“谁?”
冰冷的声音,即便是到了现在,依旧是不改冷静。玄狐动了动身子,忽的心里有些崇拜,虽然她一向是崇拜他的。
玄鸟听到这个声音,愣住了。身体的反应比口里的反应快了很多,她倏地跪下,沙哑着嗓子,“神灵息怒,属下只是来寻玄狐,不想神灵在此,冒犯之处……”
“得了!”水流觞不耐烦地挥挥手,却没有停住身下的动作,腰间向前一抵,虽然他捂住了冰凝雪的嘴,那一声的痛呼还是从她的口中流了出来。“啊……”
“没有听见本座在办事儿吗?”水流觞有些不满。
“属下……属下告退!”玄鸟恍惚着叩首,知道神灵恼了,再不敢说什么,欠身而退。
身后女子轻微的呻吟声还在继续,听起来好似很舒服的样子。玄鸟默然,一步步向前走去。她的步履说不上沉重,心里也说不上难受。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忽的有些感慨。
玄狐她……她还是成功了啊!即便是一只骚狐狸,可她还是成功了啊。透过长长的黑袍,那女子的眼睛有些发红,依稀可见,她的眉眼动了动,黑袍之下,便是渗出“咯咯”的鬼魅笑声来。
坐到了自己的宫室里,玄鸟笑笑,不知道是怎么下了决心,将那从头到尾罩上的黑纱褪下。平日里,她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让那黑纱露出一角来。
女子对着铜镜,将自己的容貌细细端详着。如果,那还算是容貌的话。
仿佛是被烈火焚烧般,血肉模糊着,伤重的地方,都能看见森森白骨,其上挂着零星碎肉。那双眼睛血红血红,仿佛随时都能滴下血来。
那是一个不成人样的面容,那是一个女子的面容么?那分明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玄鸟将自己的容貌端详了片刻,忽的抬手,从那白骨上揪下一片碎肉来。那些血污如同被画上去一样,即便是将那皮肉撕裂,也不见血痕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