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身有三成功力,又受了伤的水流觞,面对着幻王,战神和江安的三面夹击,酣战一个时辰,便是有些不支了。
“哈哈。”水流觞唇间犹是挂着笑意,即便眼前强敌若此,他也仍旧是一场淡然。
游戏人间的人,自然有着游戏的觉悟,也自然有着输掉的准备。也许,他在乎的只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什么输赢。
所有的事情,经历过,那便足了。
战至尾声,幻王,战神二人合力,掌印,剑气聚集,绝式再出!
水流觞仍然悠闲着,起掌相迎。
那样的攻击,确实可谓是擎天一击了。水流觞抬手,那巨大的光球似乎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碍,在他身边半寸,再也迈不动步了。
虽是如此,水流觞仍是被那巨大的光球逼着,足足退后了三步。
江安见状,手中利剑扬起,那是与方才同样的一招。巨龙于追风之处昂首,于风云之巅呼啸,直往水流觞逼杀而去。
光球的力道还在继续,金色巨龙又逼在眼前。水流觞双手横档,江安却是抬手起印,巨大的骷髅血印在他手中凝聚,一个瞬间,便是重重击在了他的腰间。
“呃......”
水流觞侧身一口鲜血,此时此刻,仿佛是真正怒了一般,一个顿身,光球,剑气,巨龙,瞬间在他的掌心,消失无踪。
然而那逼近了腰间伤口的血印却在继续,甚至是贯穿了他的伤口,将那方才的一道剑伤,一寸寸拉开。
那骷髅血印如同天蚕一般,啃噬着他伤口之处的血肉,不过片刻,鲜血淋漓而下。
“血印......”
“这是,这是玄鸟的招式,你......江安......”
“很简单。”江安淡淡收剑。“离龙师兄教的,怎么,还需要说得再明显吗?”
不等水流觞的脸上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江安侧身一剑,剑锋呼啸,直往他心口而去。
“神!”
“神——”
旁边女子一声呼喊,冰凝雪怒从心生,长鞭奋起,身后现出了巨型九尾,全数出击。一击便将墨若薇投入了天罗地网之中。
一鞭将那纠缠不清的女子打伤,冰凝雪一个箭步,挡在了水流觞的面前。
手中的长鞭化为了利剑,她起剑。想要将江安的攻击消弭,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哪里会是江安的对手?最后的结局十分明显了,那道剑气,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使得她扑倒在地,再也无力捡起长鞭。
成败,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这场战役,江安一行人。便是失误在了这么的一个细小瞬间。
那名为冰凝雪的女子,拖延的只是这么一个片刻,水流觞便是纵身将她揽过,那碧色的身影,一个转瞬,消失在了天梭通道之中。
“哎!”
幻王一声长叹,“还是让他逃掉了!”
“没想到,这样好的一个机会。这样精巧的一个布局。还是让他给逃掉了!”河列将利剑丢在地上,苦笑道,“这还真是。天不绝他!”
“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天地之间,自有定数,我等尽人事,听天命即可。”
幻王微微说了一声,平心静气之后,面上换上了平日里的一贯笑容。
“走吧,之后的事情,随后计划便是。”
“你怎么样?”她走到战神的眼前,轻轻问出。
“哈,老婆子,你现在可会关心我了?这太阳,简直是从南边出来了啊!”战神笑着挥手,“无妨,无妨,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伤不了我。”
见他如此说着,幻王便也不说什么,递给他一枚金丹之后,准备离去。
江安则是俯身,看着那昏厥过去的女子。
她,好似伤得很重。
江安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额头,然而那伸出的手,终究是停在了她身旁半分,再没有触碰。
“娃子,那丫头怎么样了?”
本欲离开的战神看见江安如此,便转身问一句。
“受伤了。”江安淡淡说着。
“那,那还不快将她带走疗伤?”
对于江安的行为,战神好似极不理解,无奈之下,上前一步将那紫衣女子收到了袖口之中,“让你带她离开,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回去再问你剑灵的事情。”
这么嗔怪一句,便拔脚离开了。
江安亦是紧随其后。手中的追风剑,好似比以往沉了很多。江安将剑收回剑鞘,又掂量了几下。
这把剑,当然沉重。
这是两个人的性命。
江安低头,就这么默默走着,进了天梭通道,心情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皓连古都,松林仙境之中。
红尘杂事,丝毫没有染上这片净土。
这里不涉世事,不谈江湖。
这里终年飘散的雪花,一如既往地,纯白无瑕。
松林主任白岚,回归到了往日的一片沉静。
每日喝喝小酒,每日下下小棋,或者是兴致来了,看那美丽的红衣女子,跳几番小舞。
嫣儿的舞,跳的着实不错,真是不知道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如此感兴趣,竟能自觉摸索出来如此绝妙的舞姿。
对于白岚来说,涟嫣就如同自己的女儿一样,他将她养大成人,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做人道理,教她这个年纪应该明白的一切。
涟嫣陪了自己多久?
今日,正在饮茶的白岚脑中,冷不防出现了这个问题。
念及此,他转头,望向身旁坐着的涟嫣,“嫣儿,你陪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