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疑惑道。
“啊啊啊!他醒了!”一道清脆的童音传了过来,“喂喂喂!你们几个!别玩水了!那个奇怪的人醒了!”
顿时如惊了鸟群一般,十几个孩童的声音如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叫嚷起来,越来越近。白术惊疑的坐起,定睛看去,果然不远处一堆孩童汲着水奔跑着拥过来——堂堂白帝面对千军万马尤未惊过,对此仗势劝差点惊的往后退去。
没有危险。只有一帮比危险还麻烦的孩童。
黑剑睡了过去,独留白术一人面对这些小鬼。
“哎?你醒了?”
“你睡了三天哎!从我们捡到你起,你整整睡了三天哎!”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
“哎哎哎,走开走开走开——”个头最大的那个孩子推攘着,似乎是这些孩子的头儿,“是我捡到的!是我的我先问。”说着眼睛都几乎眨到他的面前,“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么掉到我河里了?——我好像从没有见过你!”
白术小心的仰过头,与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拉开点距离:“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风行谷啊!你是哪家的?衣服真奇怪!长得真好看!”那小孩笑嘻嘻的道。
风行谷......白术一愣。这名字......
他依言答到:“我是谷外来的,掉进了这里...”
“啊!”
几个小孩皆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也不在他身边依偎着了,都退的远了些。神色都皆紧张而兴奋,交头接耳道:“谷外来的...他说他是谷外来的!”
白术不解:“谷外来的怎么了?”
那为首的小孩定了定神,说:“你抬头看天上。”
白术抬头望去。顿时哑然。只见高高的一道风带利刃般呼啦刮过,像是一个巨大的铰刀封住了谷口。那小孩一脸疑惑的问:“你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白术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一时失了话语。几个小孩又叽叽喳喳的自己讨论了起来:“你没看他是从水里出来的吗!肯定是水里自己长的!”
“水里还长人?”
“哈哈!撒谎撒谎,水里怎么会长人?——肯定是鱼变的!”
一个男孩撇了撇嘴:“笨死了你们。鱼怎么会变人?——他肯定是从水里游过来的。”
“对哦对哦!天上下不来,可以从水里游嘛!”
“那我们是不是也是可以从水里游到谷外面去?”几个小孩顿时双眼直放光!
“......好了!”为首的孩子手一扬,示意安静。众人也果然安静了下来。“他是在我的河里捡到的。以后就是我的了。”
“等等啊百里。”一个女孩着急的开口,“捡到了东西。应该交给大人吧!”
那男孩得意的一笑:“嘿嘿!我家就我一个,又没有大人。自然是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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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跟着几个孩童踏入谷中村落。一块块方块的稻田蔓延向深处。白术这才发现这谷中的距离也算是大,远比村落的范围广。
几个于田间劳作的青壮男子抬起头来,见一陌生男人背着一把黑剑,被孩子们前呼后拥的带入田埂,一人皱眉问道:“小百里!你们带了谁来?!”
说着便忙从泥水中踏上田埂,手里锄头也未放下。几个农作的青年也都聚拢了过来。那小孩喊道:“是我捡的!天上掉下来的!”
几个大人都上了田埂,皆赤/裸/着上身,肌肉乣结,脸色阴沉,霎是有股匪气。
一人喝道:“都给我过来!!!”
几个孩童被吓得一震,作鸟兽散的飞奔过去。只那名叫百里的小孩拽住他的衣袖,紧张的东望西望。直到田间传来一道愠怒的大喝:“百里沨卿!”那小孩才委委屈屈的放开了手。
白术惊讶的低头看过去。百里沨卿?
这个个性张扬的孩子王是他那温温柔柔的师父?!
等等!——时间不对啊!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一人青年护着孩子们挡在前头问,面色凝重的很。白术拱手行了个礼,示意自己是无害的:“我也是不慎入了此谷。如有打扰还望包涵。”
那几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他话语的真实性。
“等等啊!”一人突然呼到,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声音...长相......白帝?!——你是...天险峰的白帝尊者?”
白术一愣。听见百里沨卿的名字的时候他便以为是入了别的世界。——竟然还在这里吗?
——那百里沨卿又是谁?
田地里的人都踌躇了起来。“喂喂喂,你不会认错人吧。白帝可是白发红眼。”
那人也疑惑起来:“您的头发......您是白帝吗?——我,我在天险峰的修心殿领过差事。您还记得吗?”
白术皱眉:“...严心?——你们都是归真门门人?怎么落得在此处?”
听闻他真的是天险峰上的那位,众人皆欣喜的几欲落泪!
严心有些哽咽:“此事说来话长。尊者请随我进屋详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