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长浩应了声,他看向那茫茫无尽的血色天空,眉心之中已是多了一缕黯然。.. 他微微叹道:“二叔煞费苦心,却是不知掌门那里会怎么看待你?”
释梵却是不以为然,道:“你五叔何等睿智,又岂能看不出我的用心。我于他已无多用,只求可以做好了一一只臂膀便是!”
释长浩又是嗟叹,他看向下方那井然有序的大军,道:“我们也回去吧!”
众人回营,而云若翻却是心中忐忑,总觉得处处不自在,仿佛眼皮底下有着什么端倪,但自家就是难以洞悉。他细细回忆,那感觉应是从他随着易云天一同撤退时才在心中萌发。而那一刻,好像也并未发生过什么异常之事来。
“莫非是中了他人的暗算?”云若翻也不张扬,只暗自做紧。他运起真元,将自家经脉排查了个遍,却是没有发现一处迥异来。他眉头蹙起,四处环顾,浑然别扭之感遍及全身。仿佛他越想查探清楚这缘由,那异样的感觉就越发地纠缠着他。似乎在暗地里有着一双眼睛正瞪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便连他心中所想,也被那人探知。
这种感觉,无异于在荒野之中,赤身**地被人老天爷把玩,却是说不清的别扭,道不清的焦虑。
“二师兄,你怎么了?”墨清远轻轻一拍他的肩头,关切地问道。他见云若翻坐立不安,自是有着一丝不妙的感应。
云若翻整个人一惊,却是猛然向着四处看去,许久才平静下来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家被人窥视,便是一呼一吸都受他人的干预。”
“嗯?”墨清远听罢一惊,凭着云若翻的道行,在不周山能有这般道行之人,怕是不多。至少,墨清远并不知晓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他忙伸出手臂,轻轻拉住云若翻,扣着他的脉搏,将那一丝真元注入。
可是待他寻遍各个角落,亦是没有察觉到云若翻体内的异象来。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有那紊乱的心绪,一扣一松,令人不解。
他看向云若翻,疑虑道:“到底是何人?”
而云若翻却是越发的不安,他猛然闭起双眼,只将那悸动不安的心绪压制。微微喘息,暗自凝神,试图让那股躁动平息。可是他极尽全力也难以抑制住心底的那缕难以名状的气息。云若翻眉头紧紧锁起,呈现出一个川字模样,而汗水早已如雨注般将他的衣襟打湿。
“云师弟怎么了?”落凤也察觉到云若翻的不妥来,忙靠上前来。而易云天、史不通亦是围上前,各自担忧地看向云若翻。
落凤探出手臂,想要抓住云若翻,却听墨清远道:“大师兄,不要碰他!他此刻正自行压制心中的躁动,若是受到外界的打扰,定会心神失守,怕是前功尽弃!”
众人一听,不禁愕然。易云天忙问道:“心中的躁动,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刚才云师兄不是还好好的?”
墨清远缓缓摇头,无奈道:“我发现他的异状时,已然来不及了。适才我用真元查探了他体内的经脉,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他心绪躁动不安,显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莫非和秦渊一般?”易云天眼露忧虑,他刚才已是见到自家爱徒被一团漩涡吞噬,现在自家师兄又突然遭到不测。
墨清远却是否定道:“应该不是,秦渊是被一股法力吞噬,但云师兄却是自家被心智干扰,以至于难以平静。我虽不知其中缘由,但绝不是秦渊那般的劫数!”
易云天听罢,不由地舒了口气。他看向云若翻,暗自焦虑,却只能静静守候。
只见云若翻突然狂吼一声,竟是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四处奔走。众人一惊,见他将真元四溢,化作一道道的阵法,抛飞出去。
那阵法飞出,自是有着不凡的威势。刹那间,气浪翻腾,犹如猛龙过江,只将那下方的山石击碎,尘土飞扬,赫赫气势,自是令人心颤。
好在这几人都拖后,便没有祸及到下方撤退的大军。落凤身形一动,就要迎上去。却听墨清远道:“云师兄只怕是失去了理智,大师兄可要小心!”
他也不迟疑,一个遁身就迫了上去。眼见就要到了云若翻的跟前,却是一股蛮横的法力袭来。
墨清远身形一定,也不去躲避那法力,只将意念一动,已是幻化出万千的剑芒,将那扑将过来的阵法斩落。云若翻道法精深,尤其是他以阵法入道,自然一身法力要强于他人。但在墨清远面前,却是没有半点脾气。墨清远化影如虚剑诀早就有了随念的境界,便是一个念头,就可以将这一方天地变作自家的攻伐利器。他自是不愿伤及云若翻,只趁那阵法被击散的一瞬间,一个遁身就飞扑上去。
墨清远猛然将云若翻一抱,那一身法力顿时散出,将云若翻死死缠住。而这时,落凤亦是飞靠上来。他见墨清远已是制住了发狂的云若翻,只将手臂一撑,一股真元顿时潜入到了云若翻体内。
他原先就想用自家法力将云若翻唤醒,但墨清远的一席话让他犹豫起来。只是眼前他若再有犹豫,云若翻只怕是要完完全全地失去了理智,不知要激起多大的波澜。
那真元缓缓注入云若翻的体内,顺着他的经脉游动,将云若翻那沸腾的气血慢慢镇压。眼见云若翻气息定住,落凤这才稍稍舒缓。
却是突然间,一股蛮横而又超越了落凤想象的法力涌出,只将落凤的真元一荡,便迫得他退了回来。落凤猛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