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中午,豆黄不知去哪了,满屋却拉着小脸进屋了,长生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却故作不知问:“怎么呢小丫头?小嘴撅那么高?”
满屋嘴里说了一声不敢,再看看明净不在屋,还是忍不住了,她一直信任和喜爱长生,虽然天天听她娘教导说要恪守奴才的本份,却还是有什么话都要对长生说,现在见明净不在,就更忍不住想说了。
“哎,三夫人,别提了,本来我和姐姐两人住一间屋,又宽敞、又清静,说悄悄话也方便,娘过来看我们也方便,可是刚才娘把我喊去,说是老夫人说了,要让姑奶奶送过来的莺儿和鹂儿跟我们一起住。
那么小一间屋,住两个人刚好,住四个不是太挤了吗?而且那两个丫头自以为是相府出来的,平时眼睛都长在额头上,一付看不起人的样子,其实我娘说了,她们是家生子,我们一家是自由身,她们说起来还不如我呢我才不想和她们一起住呢”
长生心头暗喜,看来自已计谋得逞,老夫人以为明净又对豆黄动了心思,却因豆黄无单独的住处没办法下手,长此以往,明净若息了心思只对自己好,不是有违她老人家的初衷吗?
所以她老人家善心大,不顾家里住处紧张,硬是让莺儿和鹂儿两人和满园满屋挤在一起,也要腾出屋子让豆黄独住,好给明净宠幸豆黄创造机会,然后再郑重其事地警告明净不可宠妾灭妻,不可先让庶子出生等等,等三房争风吃醋闹翻了天,却全与她无关了,而不但与明净离心离德,说不定还要请她老人家出面撑腰,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呀
只是老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切全是自己算计的结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赶走豆黄,以期在这个没有多少温暖的家中,好歹和明净拥有一块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天地。
而小满屋把肚子里的不满全倒出来之后,却没有象往常一样听到长生的好言安慰,还极为不解地现长生脸上似乎还有笑意,心里就更加不解了:“三夫人,你怎么呢?”
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掩饰地说:“我是在想,老夫人既然话了,而且还是让你母亲给你们姐俩说的,你们能不答应吗?虽然你们不是谢家的奴才,但目前也还要依附谢家过活,就是大爷让你们去郡主府,我想也没有这里的日子舒坦。
且不说你们在这里已经习惯了,关键是那里的奴才大都是淮安王府过来的,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比莺儿和鹂儿还要趾高气扬,你们过去就更受不了那份气啦,所以暂时不能和老夫人翻脸,你们就挤一挤吧,说不定等以后条件好了,就会让你们分开住,你说对不对?”
满屋虽然仍不情不愿,却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三夫人说的对,我也知道老夫人说的话一定要听的,就是觉得不开心。好啦,我听三夫人的,这就去整理东西,不常用先放到我爹娘屋里去,好腾出地方来给莺儿和鹂儿放床。”
长生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啦,快去吧,叫上你姐姐一起整理,不仅要把不常用放到你爹娘屋里,还要把值钱重要的也放过去,免得丢失了闹得不愉快,知道吗?”
满屋点点头走啦,长生沉思了一会,豆黄进来了,她仍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上前平静地说:“三夫人,老夫人刚派人把奴才传去,说是以后不让奴才再值夜了,让我以后住在莺儿和鹂儿的那间屋,她们俩去跟满园和满屋姐妹俩住。”
不过她再怎么恭敬,长生也不敢再小觑她分毫,就也不动声色地说:“你也是三爷的人,每晚让你值夜虽是老夫人的安排,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样最好,你以后也能好好歇息了,那间屋离老夫人近,我们这边也没有多少事,你以后有空就多去孝敬老夫人吧,就当替我们尽孝吧。老夫人既然说了,你就快收拾衣物早点搬过去吧,这边今天就不用来侍侯了,有事我会让满屋去唤你。”
豆黄恭恭敬敬地点点头出去整理衣服了,长生闲来没事,很想在院里转转,更想去外面的果园里看看,果树上已经果实累累,快要成熟了。
她其实很喜欢这个清静舒服的山居,背靠青翠的山峦,院里有不少参天大树,前院种花,后院种菜养鸡,院外是果园和田地,门口不远处还有一条清清的小河,真的是一个好住处,只是她实在不喜欢这里住的人,老夫人尚可忍受,最受不了的就是明清两口子,特别是见了她老是眼冒邪气的明清,让她又厌又怕,不得不提高警惕,能躲着他就躲着他,所以只要忙完该做的事,都是躲在自己屋里。
可是这一次她离家太久了,从上次安阳与明澈成亲离开这里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她有些想念这里,何况正是入秋的好季节,明净也不知去做什么啦,又不象以前有姝儿时时在身边,她实在闷得有些慌,想了想也没什么,青天白日的,这里本来就不大,不时人来人往的,只要自己不去僻静的地方就行,就是碰上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理他。
她透过窗棂看到阳光透到树荫洒下来,不知名的小鸟在啾啾唧唧地叫着穿梭着,终于还是忍不住掩上门出去了,在自家屋前转了一会,想到自己并不知道不在家这段时间家里都生了什么,问别人又不可靠,被老夫人知道谁知又要生出什么事来,想来想去还是问夏嫂最好。
就信步向夏嫂住的地方走去,她住的屋子离厨房很近,每天领着一个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