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生气定神闲,并不问自己为何前来,安阳一股莫名的涌上心头,强行压下去后暗自鄙夷,你周长生再有能耐,抵不过身份在那压着,我总是这丫头的继母,她亲爹又不在,就凭着跟母妃学的招数,想让她变成什么样还不由我,不信你们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郡主府,看你还不乖乖跟我回去!
想起母妃的严词交待,安阳压下心里的情绪,一口热茶下肚驱了些深秋的寒气,她的心情好了一些,神se也和蔼可亲起来,笑着说:“长生呀,不是我说你,我们是亲亲的妯娌,郡马不在,婆母离得远,家中再无长辈亲人,只剩我和姝儿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所以才巴巴地把你们接来给我作伴,你说自家人过ri子,哪里能没个磕磕碰碰,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家说开不就完了,哪能说走就走呢?
知道的说你们气xing大,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郡马回来我该怎么交待呢?再说呢,你们就舍得姝儿吗?她可是一直跟你最亲,你们走了这几ri,你看看她都瘦了许多,虽然这孩子乖巧,从不当面说什么,可我知道她心里难受着了,你们这一走就不怕把这孩子憋出什么病来吗?”
长生表面似为所动,却暗暗捏紧了拳头,暗骂真无耻,居然拿姝儿危胁自己和明净!虽然相信安阳不敢虐待姝儿,更不会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可对一个孩子来说,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可以亲近的人,安阳再有意无意摆下脸子,奴才们跟红顶白的,长期下去她怎么受得了?
可她为一点小事出言相辱逼走自己和明净,现在不知是什么目的又借着姝儿逼自己回去,就这么任由她摆布吗?
她抬起头·正yu表明自己和明净不会回郡主府,却看见了姝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乞求和希望,顿时所有的意气风发和决心都烟消云散。
她不能光顾自己痛快·她还有姝儿需要照顾。明澈不在京中,她若不回郡主府,安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见到姝儿的。
长生内心轻叹一声,看样子安阳并不知自己身份的事情,她前来只是为了让自己和明净回郡主府,这恐怕又是金侧妃出的主意吧。
为了姝儿,为了姐姐·这点委屈算什么?何况也只是几天时间,等身份得到证实,自己由弟媳变成嫡姐,她内心再不甘也得低头。
再抬起头,换上一个不好意思地浅笑,百般歉然地说:“郡主嫂嫂纡尊降贵来此寒舍,真是折煞长生了,也是长生不懂事·明净是个臭脾气,就该劝着他才是,不该让他由着xing子胡来·大哥不在,我们不但不能为嫂嫂分忧,不能帮嫂嫂照顾侄女儿,反让嫂嫂为我们担心,真是不懂事。
嫂嫂说的对,我们是亲亲的妯娌,郡马和明净是亲亲的兄弟,自家人过ri子哪里能没个磕磕碰碰,哪能说走就走呢?嫂嫂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你那不懂事的兄弟计较了!等他回来·罚他给嫂嫂磕头赔罪!到时是打是骂全由嫂嫂,长嫂如母,你尽可教训得!”
安阳听着心里虽极为舒坦,却也暗中生疑,周长生怎么忽然变了态度,自己刚进来时她可还是一付油盐不进的样子。莫非她想明白了·就是做了纪氏的义女,也是自己的妯娌,关键时候纪氏没有本事给她撑腰,父王更不会向着这个义女说话,她还得附就自己这个真正的郡主。
再看着姝儿眼巴巴看着长生的样子,心里更明白,周长生虽然讨厌,却是个聪明人,她既知道得罪不起自己,又不放心姝儿,当然会乖乖跟自己回去了。只要她肯向自己屈服就好,就完成了母妃交待的事,又能更好地拿捏他们两口子,还能在郡马面前落好,也免得自己cao心姝儿这个喂不熟的拖油瓶。
长生巧妙-地把责任全推到明净身上,正和安阳之意,这样她脸上也好看些,明净堂堂男子,有点脾气也应该的,负气离开也怪不得她这个嫂嫂,刚好摘了她的错。
安阳心情一好就顺势说“弟妹说的什么呀,都说了自家亲兄弟,什么赔罪不赔罪的,我这个做嫂嫂的,还能受不了明净这点臭脾气?好啦好啦,回去摆宴好好替你们接风,自家人,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免得让不相干的人看笑话。回去以后呀,咱们好好过ri子,我应酬多,难免有疏忽之处,以后姝儿可全凭你们cao心了。”
长生心里一动,安阳这是威胁加利诱,她是说如果肯回郡主府,以后就不会再限制自己照顾姝儿,这个条件无疑是最让她动心了,也是让她最后决定还是跟安阳回郡主府。
长生考虑的当儿,安阳看到垂头恭敬坐着的周王氏,以为长生舍不得离开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的生母,一丝薄怒涌上心头,暗骂不知好歹的东西,却又想起母妃的厉se告诫,只得压下心头的怒气,好不容易堆出一个笑脸说:“周家伯母刚来,自家亲戚住在别人的宅子也不合适,就接她一起去郡主府住,来一次不容易,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京城,就多住几天好好逛逛吧。”
长生更加不解了,安阳什么时候变得会为别人着想了?在以前,她对周家人的村人身份可是深恶痛绝,一直明里暗里流露出和自己做妯娌实在辱没她身份的意思,这会却怎么愿意接娘去郡主府住?她就这么想让自己和明净回郡主府吗?
她决定和明净商量一下再说,就抱歉地说:“嫂嫂屈尊前来,还体谅长生尽孝之心,长生再不知好歹,也不敢有违嫂嫂之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