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妃高兴地说:“好闺女,你终于肯主动让我帮忙了我亻-嫡亲的母女,你有什么事就该告诉母妃,这件事对别人也许很难,但对母妃来说却很简单,莫说在宫里打听一两个人,就是要一两个人,都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若是主子或者娘娘们那可不行,她们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谁也没有办法,若是宫女奴才什么的,别说一两个,就是要上十几个服侍我女儿都没问题,皇后娘娘与我一向交好,要是知道我有女儿,还不知怎么替我高兴,一定会给我这点情面的。你且说说,这几个人是谁?”
长生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她欣慰地说:“谢谢王妃,还好,这几个人都是宫奴,是女儿以前在宫里最亲近最要好的人,女儿出宫后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们。
我初进宫时,因为家境贫寒又没有见识,常被一些奴才欺凌,多亏宫女司的司役周嬷嬷怜惜我年幼离家,对我处处照顾指点,我才平安度过了初入宫时最艰难的ri子,周嬷嬷闺名叫周秀兰,今年四十多岁,在她的帮助下,我有幸没有进杂役司,而是分到了宠妃宇文昭仪的chun华宫里做一个扫洒宫女,这才过上了安稳ri子。
后来又在她的指点帮助下,我一步步取得主子信任,升为二等司寝,生活条件要好得多,后来周司役偷偷认我为义女,我们真的情同母女,我在宫里能平安度过八年,全靠她的帮助,她年纪大了又无亲可投,我真的放心不下。
还有一个chun华宫的宫女就是杜菊香,她和我一般大,与我在chun华宫同为二等宫女,宫中人事复杂危机重重·我们相互扶帮情同姐妹,好几次生死关头都是她帮的我,因为她颇得宇文昭仪信任,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生怕皇上登基后宇文昭仪被贬会牵连到她,求王妃打听到她的下落。
还有chun华宫的一个洒扫小宫女刘喜儿,今年十五岁,她单纯善良,一直很信赖我亲近我,视我为长姐,我们曾经相依为命过·我也放心不下她,也求王妃垂询。
最重要的就这三个,求王妃先打听清她们现在的情况如何,至于是否出宫,还要看她们愿不愿意。”
为了真正打动纪王妃给她帮这个忙,她又挑当年几个人相处中最难忘、最感人的事情说了几件给纪王妃听,果然纪王妃听到长生在宫里为了生存下去受的艰难困苦,又泪水涟涟不断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女
深恨自己以前因为病弱不能长途跋涉·更因为生无了望,一直下不了决心去云州寻找周大嫂报答当年的恩情,要是早去了·也就早知道了自己有这么好的女儿,不致于让她在宫里受那么多罪,出宫以后又经历了那么多艰辛。
对长生所托之事,她一再保证要找到这几个人的下落。“放心吧,我一定打听到她们的下落,还会帮助她们出宫,等你开了府,身边最需要信得过又能干的人服侍,她们三个我听着很好,至于她们愿不愿意出宫·你就放心吧,能有更好的去处,能和交好的人在一起,谁愿终老深宫?”
长生大喜,等开了郡主府,又没有外人·整个府里全由自己说了算,到时周嬷嬷、菊香和喜儿都来到郡主府,既能成为自己的左臂右膀,还能一起过上好ri子。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很快就要成为真的,自己可真是有母万事易。
纪王妃留下给长生孕期吃的补品,又百般叮咛她要注意身体,自己以前在怀孕生产时受尽了苦难,落了一身病不说,还差点失去了这个宝贝女儿,现在生怕长生再受半点苦,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在包娘子的催促下打算离去。
走时期盼地看着长生,长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听自己叫一声“娘”或者“母妃”,虽然二十年来未曾谋面,可是凭她这几天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疼爱,长生从内心早就认下了这个亲娘,可是要张嘴喊一声“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起纪王妃对自己毫无保留地付出,看着她殷殷期盼的眼神,长生张了张嘴,终于喊出了一声“母妃”,她曾以为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喊出这一声,现在终于在纪王妃的感动下迈出了这艰难的一步。
她的“娘”是周王氏,永远都是,谁也替代不了,喊纪王妃为“母妃”刚好区别开,也成全了她视周王氏为亲娘的那份心意。
听到长生终于肯喊她“母妃”,纪王妃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拉住长生的手哽咽起来,一旁的包娘子也为她留下了欣喜的泪。万事开头难,这个“母妃”出了口,再喊就容易多了,等纪王妃依依不舍地离去时,长生已经喊得很是顺当了。
等她离去后,长生开始着手准备明天回郡主府的事,周王氏坚决不肯去安阳郡主府,宁愿在此陪伴太姨娘,长生虽然有些舍不得,还是决定遵从她的意愿,免得到时又落安阳的话柄。反正在郡主府住不了多长时间,太姨娘又是极好相处之人,老家又没有什么急事,大不了让娘多住些时ri,母女有的是相处的时间。
想起答应娘过几天把表妹金花接过来,让她们姑侄相见,就不用担心自己回郡主府后出入不方便娘没人陪伴了。
金花表妹本就心xing聪慧,这半年一直被晾着,很是吃了些苦,也长了不少见识,变化真的很大,不但脱了小家子气,整个人也变得明事理起来,象脱胎换骨了一样。自己把她也晾够了,正好趁娘来了接她过来团聚,长住徐家也不是个事,她的终身大事也不敢再耽误了,否则就对不起舅舅和外婆。
看着天se还早,就支使明净去柳条巷接金花,顺便给徐大伯和大娘带些生活用品,等自己的事情安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