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历史性的一天就要來到,杀害俄罗斯帝国最后一位沙皇尼古拉二世和他家族的事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对这个极端残酷的犯罪,我们不能再保持沉默,现在必须说出真相,叶卡捷林堡的屠杀,将成为历史上耻辱的一页,俄罗斯人必须以安葬死者的方式,为前人的过失赎罪,为无耻的犯罪忏悔,也为所有的人忏悔,因为不能为这样的犯罪辩护,再不能为政治目的与愚蠢的暴行开脱,我们再不能自我欺骗,处决罗曼诺夫皇族的事件,后果留给今天,安葬叶卡捷林堡牺牲者的遗骸,是人类正义的审判,也是为很多人共同参与暴行的赎罪,俄罗斯所有的人都要为民族的历史承担责任!”詹森煞有介事的将余飚的话重述着,观察着李静华和张丛的反应,也是对自己以后面对大众的一次预演。
“建设新的俄国,必须依靠她的历史传统,俄国历史的许多辉煌篇章,与罗曼诺夫王朝密切相关,但是和尼古拉二世名字相联系的,也有惨痛的教训--企图仅仅依靠暴力和毁灭去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对俄罗斯來说,这是一个血腥的世纪,俄国失去和谐的世纪,伴随这个终结的是不分种族、宗教和政治信仰的忏悔,这是他们的历史机会,他们必须为后代着想,让我们悼念死于暴行和仇恨的无辜牺牲者,愿他们的灵魂安息,是的,人类的历史里,愿一切死于暴政下的灵魂都能安息,阿门!”詹森在胸前虔诚的划着十字,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不行,你不能就这么公开这件事情!”李静华似乎反应过來,很严厉的说道:“这是猜测,这是未经证实的事情,你必须对此负责任!”
“对,如果这件事情是造谣,你负不起这个责任!”张丛也从震惊中清醒过來,附和着李静华:“你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沒说完,但我警告你,作为一个记者,你必须真实而客观的报道,否则你将身败名裂!”
“是对是错,让历史去证明吧!”詹森执拗的说道:“如果条件允许,我愿意去调查证实,但现在我要将尘封的罪恶大白于天下,让刽子手自己去证明清白,这是他们为避免审判而必须尽的义务!”
“审判者有举证的义务,罪犯无须承担,你学过法律沒有!”张丛反驳道。
“詹森,你把你获得的资料拿出來,让我们共同研究一下!”李静华用少有的和蔼的语气说道:“这是对你负责,也是对你的记者生涯负责!”
“感谢你的善意,李!”詹森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恕我不能答应你,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而且,即便我不发表,也会有别人这么去做,在时限内,我会尽可能的去求证,这是我的底限,对不起,李,这和我爱你沒有丝毫关系!”
“是余将军给你的!”李静华皱着眉头问道。
“对不起,我该走了!”詹森站起身,很抱歉的望着李静华:“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去找一些人,查一些资料,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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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对南洋感兴趣了!”李如萍吃着苹果,对正在看地图的余飚笑道:“想去当上门女婿了!”
“才不是呢?”余飚从地图上抬起头,笑着说道:“我只是很奇怪,你说在南洋的那些华侨,要钱有钱,论人数也不算少,怎么就沒有一点政治地位呢?搞不懂他们想的是什么?”
“怎么会沒有政治地位,他们不都是当地的公民吗?”李如萍不解的问道。
“那不一样!”余飚摇了摇头,说道:“我问过同來的一位学者,据他说,如果从法律的角度來看,南洋华侨的最主要的问題是只有公民资格而沒有公民权利,专业的说,公民的权利可分为民事权利和政治权利,公民的民事权利包括财产所有权、债权、知识产权、人身权(生命健康权)、姓名权、名称权与肖像权、名誉权与荣誉权、自由权、隐私权、家庭成员之间的身份权等,因此民法实际上就是权利法,又是侵权行为法,它从法律上保护那些受到侵权行为损害的公民得到相应的赔偿,而政治权利则包括:公民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有宗教信仰自由;有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人格尊严不受侵犯、住宅不受侵犯的权利;有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受法律保护的权利;有对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提出批评和建议,并对他们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等等!”
“直白点说,有了公民资格而沒有公民权利,就是沒有奴隶名头的奴隶!”余飚总结道。
“说到底,华侨也是外來户,沒有鸠占鹊巢的理由吧!”李如萍猜测道:“去南洋不过是谋财,目的已经达到,应该也沒有什么不满足的呀!”
“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余飚说道:“沒有政治权利,就象沒有根基,财富不过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楼阁,随时会轰然倒塌,可惜他们还沒有意识到这一点,而且,他们对母国政治的关心甚于对当地政治的关心,因此避免了土著民族主义者、印度民族主义者和华人民族主义者之间的尖锐冲突!”
“你不会是想再让他们揭竿而起,來一充轰烈烈的反殖民主义独立运动吧!”李如萍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就是随便发点感慨!”余飚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