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回荡在县城上空,炽白的强光照亮了横空的乌云,巨大的气浪扫过大街小巷,房尘迸落,门窗页,大地都在连连抖动。
鬼子指挥所内,已经是一片忙乱,突如其來的进攻,不只是刚刚到任的松下大出意料,连片冈容三也未能预见到竟会出现这咱情况,当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接连接到各处报告的时候,都禁不住有点手忙脚乱了。
“二路军何时拥有了攻打县城的实力!”松下站在电话机旁,手一抖,话筒滑落在桌上,转头象是对片冈容三,又象是喃喃自语。
“不可能,在支那军队中,他们虽然战力强悍,狡猾异常,但绝沒有攻打坚城的能力,也绝不会进行冒险的尝试!”片冈容三先是断然否认,随后又若有所思的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松下瞪大眼睛问道,心里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除非他们有办法取得城门的控制权!”片冈容三说出了这番话,心里也觉得异常恐惧,起身大步走出屋子,听了听四处的枪炮声,脸色大变,匆匆而回。
“怎么样,你得出了什么判断!”松下见片冈脸色惶急,连忙追问道。
“从枪声判断,南门应该已经失守,敌人正在由那个方向步步逼近!”片冈容三焦急的说道:“那里是皇协军大队负责守卫,支那人不可靠,他们出卖了我们,请阁下马上下令,让城内的皇军向北面反击,另外还要向外围各据点联络,要他们马上增援!”
啊!松下愣了一下,马上操起电话开始下达命令,但这时,已经有很多地方的部队联络不上了。
经过长时间训练的主攻团不仅熟悉地形、地貌,还有本地士兵的引导,更为重要的是武器配备更加适合巷战,二十个班级突击小组更是优中选精,配备了一挺轻机枪、两支冲锋枪、两支驳壳枪、一支狙击步枪,其他士兵则身披防刺甲,手持上刺刀的长枪负责掩护,这样的火力长短搭配,轻重兼备,他们翻墙头、过小巷,猩多路,四处开火,造成了敌人的极大混乱,而且他们发挥优势,机动灵活,象鱼一样钻來钻去,放开手脚与敌人周旋,道道垣墙喷吐着火舌,条条街巷闪耀着爆炸的亮光,座座院落回荡着厮拼的喊杀声。
突击小组负责袭扰,主攻团的其他部队则稳步向前推进,一条街,一条巷的争夺,逐步压缩着敌人的空间。
敌人的布署是依据城墙防守,城内并沒有什么坚固的碉堡,主要街口用沙袋垒起的工事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所以,一旦堡垒从内部被攻破,突然变化的情况使敌人的思想转不过弯來,临时布署又一时跟不上,一切章法全都乱了。
片冈容三和松下慌乱之下又犯了错误,就类似于苏联遭到德国突然攻击之后的反应,对于战争开始阶段的特点,苏联指挥部作了错误的估计,当时提出,在国家边界上依靠野战工事顽强防御,不准敌人侵人俄国领土,保证动员时间,然后以强大的反突击打退敌人的进攻,把战争转移到敌人的领土上去,根本沒有考虑战略防御作战问題,排除了大量敌人突破到腹地的可能性,斯大林甚至把纵深防御看作是退却,而不断的给前线部队下令反击,反击,再反击,这就导致兵团依次交战,并使敌人获得了把兵团各个击破的机会,片冈容三和松下沒有预测到二路军突然打击的性质,更沒有想到二路军能悄然集中如此大的力量,并以强大密集群投入战斗,他们只是焦心于要将冲进城内的二路军赶出去,却沒想到接到命令的各日本军队的反击不是集中全力,而是批次投入。
更何况二路军在东、西、北三门外的佯攻,也牵制了很多的敌人兵力,弃门不守沒接到命令,坚守不动又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危险。
古城在炮火中颤抖,经受着血与火的洗礼,见证着侵略者覆亡的下场。
大约一个小队的“皇军”士兵,在队长扭曲着脸、大声咆哮的指挥下,向二路军猛烈反扑,他们疯狂的嚎叫着“天皇陛下万岁”等口号,甚至丝毫不顾机枪的猛烈扫射。
二路军士兵依仗着人数优势,用霰弹枪、机关枪、冲锋枪、手榴弹,顽强的阻挡着敌人的反扑,街口前沿成了一个死亡地带,敌我尸体互相枕藉,满地是残缺的兵刃、斑斑的血迹,四周是尖厉的呼号,压抑的**,惨烈的战斗步步推向高潮。
又有一队伪军在几个日本军官的指挥下赶來助战,他们一边命令集中火力压制我军,一边驱使伪军猛冲上來,企图突破右侧,压制左侧,促使我军的防守解体。
枪声大作,一个连的二路军赶來增援,迅猛的掩袭上來,一阵射击过后,乘势猛扑上去,把伪军搅了个七零八落,逼迫他们展开白刃格斗,战斗意志薄弱的伪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哗然大乱,惊呼着连连后退。
“弟兄们,我是赵三涌中队长!”伪军中队长在阵后嘶声喊叫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梁大队长命令大家反正,杀一个鬼子赏二十块大洋,不要给鬼子卖命了!”
“二路军好几千人已经进了城,弟兄们不要抵抗了!”另一个伪军接着喊道。
………………
渐渐的,那些被驱赶的伪军渐渐地不听话了,他们或者趴在地上装死、或者不怀好意的盯着身边的“皇军”士兵、胆大的也有反身与“皇军”士兵扭打在一起的,见到敌人的队形已经混乱,二路军再次吹响了冲锋号,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