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佩孚达宫里,莱尼顿公爵一听仆从传达的消息,他的那张脸上的安然一个刹那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几乎难以言述的复杂表情,那表情里既有惊吓、又有憎恶、又有畏惧、又有尴尬,唯一没有的就是妻子到来应有的欢喜。
莱尼顿公爵表情中尴尬的一份,其出处奥斯科当然明白,因为女王陛下的突然到来,他在这里就显得尤其不合时宜了。
“公爵大人,您能安排一下,让我从某个能够避开女王陛下的通道离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并非不愿觐见女王陛下,只是我认为,我不方便打搅您和女王陛下的私人时间。”
奥斯科迅速而明智的补充了这样一句话,几乎就在那仆从话音刚结束后。
莱尼顿公爵惊讶的看了奥斯科一眼,那惊讶之意又慢慢的转化为赞赏和感激,因为,他已经清楚的了解到了,他今日结交的这位朋友是个如何善解人意的人,又是如何愿意替别人着想的人。
“凯瑞斯,你知道那条通道,请你带着伯爵先生离开吧。
莱尼顿公爵如何不明白事情已经十分紧迫,所以,他就不做过多的啰嗦,而是直接就吩咐起了一旁的仆从。
“请您跟我来,伯爵大人。”
这名叫做凯瑞斯的仆从也是果断的就遵从莱尼顿公爵的吩咐,准备引着奥斯科从另一通道悄悄离开了。
但正在这时,那会客厅的门外突然传来了话语声,一个声音谦卑恐慌,一个声音傲慢强硬。
“陛下,亲王大人正在书写一封重要的信笺,您在厅堂稍等,他就…”
“放肆!我正要瞧瞧莱尼顿究竟写的是怎样一封重要的信,值得让这王国的掌权者等待。”
这后一个声音是女性的声音,除了那语气中的傲慢与强硬之外,说实话,这声音倒并不难听,甚至还能算得上是好听。
奥斯科不用任何人告诉他,就知道能这样讲话的肯定就是那位女王陛下了,他心里不由得觉得事情未免太过倒霉,他打从心里不愿意见这位女王陛下,省的招惹上什么麻烦事,但偏偏现在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得不见。
他匆忙转头瞧了莱尼顿公爵一眼,却发现这位公爵一脸苍白,竟没向他看来,而是直直的瞧着会客室的大门。
“砰”的一声,那木质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奥斯科的眼睛下意识的一眯,就瞧见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出奇的女人走了进来。
说实话,再见到这位女王陛下之前,奥斯科根据那种种的传闻,对这位女王的长相也有种种的猜测,但不论何等的猜测,显然都与美丽、出众等等字眼是不搭边的,因为那些依雷人时常讲,女王陛下喜欢用鞭子抽人,而奥斯科想着,这样的一个喜欢蹂躏男人的女人,怎可能有好温存良善的面目呢?
但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却货真价实的让他有着眼前一亮的感觉,这种亮指的不仅是那出众的长相,更重要的是,奥斯科还从没见过这么白皙的肤色,那肤色简直就跟外边下的雪一样,白的甚至能反射亮光。
在那张白皙的出奇的脸上,上半部是光洁的如同蜡质的额头;额头下是一双眉毛,那眉毛呢,倒不怎么符合奥斯科的审美观,因为那眉毛委实粗了一点,就全无女性应有柔媚婉转之意;但眉毛下的那双眼睛,却又那么的跟眉毛不搭配,那双眼睛简直有点柔媚的过了份,让人一瞧,就觉得接受了莫大的宠幸一般,那眼睛是少见的灰蓝色,眼球过大,就极容易让瞧着的人物我两忘,沉沦其中。眼睛下是一个挺拔的鼻子,如白玉雕琢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然后,鼻子下是一双颜色淡的完全跟红润不搭边的嘴唇,下唇略厚过上唇,此时,这嘴唇正微微上翘,勾勒出的却不是微笑,而是高高在上的傲慢与不满。
与这傲慢相搭配,这张脸微仰,以着一种俯视的姿态瞧人,连接脸与身体的是一个极长的脖颈,这脖颈单看就觉得别扭无比,但整体瞧来,偏又让人觉得十分恰当,盖因为这脖颈虽长的过了分,但搭配上那白皙透亮的肤色,怎么也算不上难看,甚至别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此时,这脖颈上围着一条纯白的皮毛披肩,如非屋内阴影作祟,奥斯科几乎分不清交接之处。披肩下是一件式样古怪的皮毛裙衣,偏在一旁并列着三颗宝石纽扣,一红,一蓝,一紫,颗颗都大的让人惊讶,裙衣的下摆离膝盖有好大一段距离,也就说,刚刚盖过应被盖的地方,这裙子很是邪恶,在艾尔多绝没那个女士敢做这样的穿着。
有这样的裙子,那裙摆下的两条腿就着实吸引人了,奥斯科就不自觉的讲视线投了过去,他起初觉得这双腿未免也太粗了点,这是比较可惜的一件事,但是,他仔细瞧过之后才发现,那双腿上穿着不知是裤子还长袜类的衣物,色泽纯白,织工尤其细腻,又紧紧的裹着那双腿,竟让他一时误以为那是腿上的肌肤。与这紧身相搭配,膝盖以下,是一双长靴,这倒是这北地王国常见衣饰之一,保暖的用得到了最大的体现。
奥斯科这样将这传闻中的依雷女王从头打量到脚,不用说,这种行径是多么有点失礼的,但是,这也不能怪奥斯科,因为这几乎是个连贯的行为,容不得他中间做任何的思考。
女王一推开会客室的门,就注意到了奥斯科这样一号人物,这原本已经引发了她的极大不快,因为这里有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