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马其斯!”
埃尔尼瞧着那天上明灭的闪电,心脏剧烈的跳个不停,他发誓,他还从未在杀人之后碰上这样的窘况,他知道他胆怯着什么,无论如何,事情既已结束,就绝不应在这里多呆。
马其斯看着奥斯科就那么直直的倒在泥泞里,那胸口涌出的鲜血顺着雨水朝两侧蔓延,他只觉得今天晚上就是个荒谬得夜晚,一切都是荒谬的让人怀疑。
“马其斯!”埃尔尼将那把带血的长剑插回了腰间的剑鞘里,他半转了身体,看见马其斯仍在发愣,就不得不再大喊一声。\
马其斯叹了口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叹气,然而,他也知道不应再做任何无谓的思考了,他还剑归鞘,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祷文,就紧缀在埃尔尼得身后,重新朝斯卡伯的方向奔去。
不管如何,他们都得先返回斯卡伯镇,弄清楚都主教埃德文是否遭遇了不测。
暴雨依旧滂沱。
安诺跪拜在屋子里,总有些心绪不宁,或许是因为裁决骑士的到访,但也可能有别的原由,总而言之,她觉得今夜不同往夜,也许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自从一年前在暴风之眼生还之后,一些问题就始终缭绕在她的心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都经历了什么,待她清醒之后,就从暗无天日的铁处*女里脱身出来,并乘着暴风与乌云翱翔于海面上,人生最离奇的经历莫过于此。
她心中有个猜想,却得不到证实。假若父神真的存在;假若父神真以全知之眼观望着这世界一切善良、邪祟;假若真是父神给予她救赎、又赐予她雷霆的力量;那么,父神为何吝啬于在她心灵里留下一个喻示,好指引着她往既定得道路勇敢前行?
然而,父神还是什么都没讲,一开始也没讲,一年过去,还是什么都没讲,这就由不得安诺不心生迷茫。\
她想要凭心中的信念行惊天之举,却始终不能迈出第一步,一切的原因还是她的那颗心灵未得最后的坚定,她自己明白,她一但踏出了第一步,前路就是数不尽的艰难险阻。
她并不害怕,只是想得到个确切的答案,而今晚,她心绪难宁,是怀疑,也是一个莫大的期盼,她期盼在这不平凡的夜晚,有种浩瀚的声音,瞬间就透达她的心灵。\
她虔诚的祷告着。
修道院外,两名裁决骑士已经离去,奥斯科毫无气息的躺倒在泥泞里,那流出得鲜血已经被暴雨冲刷了个干净,一切迷茫也已远离,他那苍白的面容瞧起来就如同酣睡一般宁静。
这宁静却终被打破了,“噼啪、噼啪”的脚步声是与暴雨不和谐的声调,一人披着厚实的蓑衣、戴着草帽,深一脚浅一脚得踏着泥泞,向奥斯科走近。
他起初似乎并未发现地上躺着一人,然而,那暗淡的油灯却映亮了地上的一物,那是一把长剑。\然后,他低头才猛然发现了一个倒在泥泞中的人。
他一定受了不小得惊吓,以至于忍不住先是四下一扫,确定附近再无其他人,他才蹲低了身子,轻轻的拍打着奥斯科冰凉的面颊。
“嘿,先生,嘿,先生…”
他低声呼唤着,试图唤醒奥斯科,但不过片刻他就怀疑这似乎是徒劳的举动了。他先将试探的将手指放在奥斯科的鼻孔前,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微弱的气流。他不死心的又索性伏低了身子,侧着脸、将耳朵贴上奥斯科的胸腔,然而遗憾的是,他仍听不到哪怕最微弱得一声响动。\
“噢8神在上…”
他吓的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好半晌才定过神来。他瞧着这具死尸,在心里祷告了一声,就准备仓皇离去了,但他刚走出了两三步的距离,却突然又折返了回来,强压下心里所受的惊吓,俯身抱起了奥斯科。
“总得让她知晓,总得….电脑看.16.…”
这人自言自语着,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抱着奥斯科,蹒跚的朝着修道院的大门走了过去。
他是今晚轮值的守夜者,在这暴雨主宰的夜晚,他原本应该一觉酣睡到天亮的,但是,他总担心狂风会吹倒修道院围墙,他就被此困扰,难得安睡,隔一段时间就忍不住拎上油灯在绕着围墙转上一圈。\
当他转上第三圈时,他就碰上了奥斯科。在他确定这酗子已经遭遇了不幸的时候,他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他原本是打算先回去睡一觉,等天亮了再通知其他人,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是个暴雨如注的夜晚。然而,他终于还是转了念,因为这受庇护的地方竟然死了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件让人震惊的事情,他觉得他应该让修道院里得隐居者知晓这件事,而且宜早不宜迟。\还有一点,他本分善良,每日在修道院门前虔诚祷告,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其他遭遇不幸的人,他希望有奇迹发生,就如修道院的那位隐居者能让人死而复生之类的。
安诺正在虔诚得祷告着,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夺夺”的敲门声,这声音在暴雨得噪响中仍旧十分明显。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颤,就起了身,走到门前,慢慢的推开了门。
“我绝非有意打搅于您,但是…我在修道院的附近发现了他…”
那守夜者抱着奥斯科,表情不安,话语吞吐。\但即便如此,他所讲的已经清楚的表达了他得意思。
安诺转过了头,瞧上了奥斯科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她发誓,她从未见过这人,但是,她却离奇对他的有着一种熟悉感,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