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我能静下来一段时间,就可以着手书写一篇内容足够丰富的旅行笔记了。\”
久久之后,奥斯科才感叹了这么一句。
“是的,先生,假如您的文采如您所信任的那样出众的话…我指的是,至少,当我想要准确的描绘出这副景象时,我会认为,即便掏干我的脑袋,那些词语也必定会显得匮乏。”
庇卡底人顺着奥斯科的话,喃喃自语了起来。
庇卡底人的这句话却又引起了奥斯科的深思,他想着,是啊,这世间有这太多他不能去完成的事情,就比如眼前,当他想要准确的描述出他那又是舒放,又是拘束的心情,他竟然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词语。\
“我怎么瞧不见布兰德路特城的城墙,我记得,那位依雷人曾告诉我们,当我们来到女神的梳妆镜前,就能瞧见那如同女神裙摆的恢弘城墙。”
这种低落的情绪绝不是个好兆头,总是在刚一萌芽的时候,奥斯科就必然要加以遏制,这次也不例外,他赶忙的就转移了话题。
“是的,但我想,他指的应该不是这风雪弥漫的天气。”
庇卡底人只顾对着梅尔莱沙湖神往,丝毫也没注意到奥斯科情绪之间的转换,他听到奥斯科的话语后,就用一只手掌遮挡在眼眶上方,将眼睛的功用发挥到极限,但是,出了漫天的白色之外,他瞧不见任何可能跟裙摆有关联的东西。\
“至少我们知道,终点已经近在眼前了,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亲爱的兰斯杰先生,继续驾驶马车吧,我想,假如我们接下来没任何的耽搁,在三天之后,我们就能进入裙摆的避风港了,您一定能想象,那将会是如何温暖的所在。”
奥斯科抹了抹脸上的雪花,心情转换的关系,他开始觉得这“梳妆镜”已经比不上车厢里的火炉了,他随意的讲了这句结束语,也没对话语可能引起的歧义做任何的深思,就返回了马车车厢里。
“噢,先生,您的话语简直就是亵渎,当然,您不是一个信徒,而我呢,做为您的追随者,我绝对能谅解您,您瞧着这冰足够厚吗?我想,直线的距离才是最近的距离。”
庇卡底人显然还在为这奇景赞叹着,从他离开家乡来到耿纳讨生计之前,他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来到这大陆的最北端,见识到和女神相关的事物,虽然他认为他应该写不出一篇足已传世的旅行笔记,但是,他已经决定,他肯定会挑仰安定的日子,煮上一杯热腾腾的好茶,用最平和的心态,挑出最适合的辞藻,在一个洁净的笔记薄上尽可能的描摹出这段鲜活的记忆。
这是一种对未来生活的渴望与憧憬,更是对当前生活的一种比较,许久之后,当积累的寒冷猛然将庇卡底人拉回现实世界之后,他先是打了个冷战,转头一瞧,却发现他的先生已经早不见踪影了。
“噢!女神的裙底,我来了。”
庇卡底人咕哝了这么一句,将他先生先前的亵渎话语做了个升华,然后,他迅速的拍打掉夹袄上的雪花,就重新窜回了马车驾驶座位的铠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