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区分,你都是天鹅!”
微笑谄媚的声音只能让少年显得更加无耻,实际上众人不知道少年一直以无耻的典范,而衷心自豪。也许只有少年自己心底清楚:他可以无耻,但他同样也不能无耻。
凉亭旁边,一直压抑着病态咳嗽的北冥虚谷,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很明显的愣了愣。他思考着老友夏拙身上的许多优点,自豪,严肃同样认真,但偏偏没有无耻这一选项,于是,不知是对少年能够超越上一辈,还是对于夏言那足够的无耻程度感到笑意,竟然忘记了咳嗽,嘴角不断勾勒的笑容很是灿烂。
笑容中有着一股至亲长辈的安慰。
北冥虚谷身后的北冥紫雪,手指停驻在青丝发梢处,看着白衫少年清秀脸庞上的讪讪苦笑,想着自己在少年面前却只能得到冰冷,不屑和嗤笑,貌似有些难以言喻的醋味,再次看向白衫少年的目光,充斥着复杂的恼怒之色。
她自是不会明白,夏言对于北冥紫雨有愧意,但对她没有。
墨家两父子的表情自然可以想象,自夏言表现出常人无法转变的表情,能屈能伸之后,便已经将其和废物的头衔褪去了大半。当然,这只是心里认同,表面对于夏族的废物少爷,他们仍旧不屑一顾。
唯有北冥紫雨,自少年谄媚的声音传出之后,脸颊上的冰冷神情没有丝毫变动,而是冷冷的看着夏言,保持着恐怖的沉默。
这种沉默当然是恐怖的,对于面前绝美少女平静却不乏清冷的目光,夏言只感觉自己的浑身都战栗起来,汗毛倒立……
这目光俨然比刀子还要生疼几分。
突然,北冥紫雨纤细的眉毛微微皱了皱,羊脂手指上的羊皮纸被捏紧了几分,认真的道:“那你认为你便是那癞蛤蟆?”
夏言说道:“我当然不认同。”
闻言,北冥紫雨的眉头稍微舒缓。却追根究底的平静问道:“那你认为,你应该是属于哪一种东西?”
夏言无耻的说道:“再不济,也是一只雄天鹅!”
凉亭内之人貌似都已经习惯了白衫少年的无耻程度,对于偶尔嘴里惊人的话语都稍有抵抗力,甚至是有了些妒意。能够在北冥紫雨秀面前侃侃而谈的人,也有足够的理由让人羡慕嫉妒恨。
北冥紫雨却是浅浅一笑,小脸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纤细的指尖再次翻开手中那方羊皮纸,小小年纪,却有一种若即若无知性的美感。眨动着修长的睫毛在那休字上徘徊了片刻。忽然有些幽幽的道:“如今你是想休我。还是想和我结成秦晋之好?”
饶是脸皮如城墙之厚的夏言在听到此话之后,面色也不自然的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干笑了一声,本以为自己无耻的程度能够爽快说出。可话到嘴边,还是犹豫半响,待之不出。
这是关系自己人生的婚姻大事,他不能也不敢草率行事。
“那我明白了!”见到夏言沉默继而凝重,北冥紫雨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让湖边男子都瞬感惊艳无比,口水自嘴角滑落还犹然不觉。
北冥紫雨走至北冥老夫人的面前,然后撒娇似的点了点头,于此证明自己已经有了选择。
待北冥紫雨从自己身边离开之后。夏言身体顿时瘫痪的斜靠在了凉亭边缘的石栏杆之上,浑身如刚遭受大雨一般,大汗淋漓,然后重重的喘了一口长气,如释重负……
此刻。对于前者的决定,他也没有了多许关心。北冥紫雨不管是身材还是容颜都堪称世间绝色,但夏言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总感觉自己体内的一思一想都能够被其看穿一般,实在可怖。
之前他觉得北冥老夫人这个老女人很恐怖,但在见到北冥紫雨之后,却终于知道了毫厘之差,天地之别。
况且,他如今之所以愿意与北冥家联姻,多半是因为父亲夏拙的心愿,其次是自己对于墨念的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当北冥紫雨有了自己的决定之后,能够完美的解决此事,便是夏言力所能及最大的收获。
至于走出北冥家便会遭到的盛天官府追杀,他尤不在意,在盛天皮囊卫和青东郡守卫军的追杀下都能够安全存活,如今已经容纳了四大天气和前世之身转换的他,终究是有了自保之力,自然不惧。
“有了决定?”北冥老夫人诧异的看了北冥紫雨一眼,问道。
北冥紫雨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凉亭上方的石檐,敛了笑容,似乎在认真的思考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北冥老夫人同时把目光看向了墨家家主墨洪。
墨洪没有任何异议,只是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北冥侄女的判断,应该知道谁是人中龙凤,谁是普通寻常人物。”
墨念心头的占欲感愈加强烈,于是紧跟着墨洪的声音,使出了杀手锏,嗤笑着说道:“或许是连寻常人物都算不上的气武道废物,可曾经被君父大人亲自预言过。”
对于黑袍青年墨念的诋毁讥讽,夏言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心底突然开始庆幸起来,墨家的传人已经破了道心。
因为急赤白脸的诋毁并不可怕,真正骄傲的沉默才更加可怕。
宴请的众人都瞬然陷入了沉默,静静聆听北冥家二秀最终所做的决定,虽然他们也知道结果不应该出状况的结果下,自然应该是在自贡府享有誉名的墨家唯一传人,自贡府的唯一少爷。可他们害怕出现意外,所以保持着极度的安静,来证明此刻充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