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费御南补充,“他身体里的那颗子弹,记得保存好。”
“嗯。那我进去了!”
池亦彻戴好口罩沉步走进手术室。
萧萧没想到这颗子弹还会影响连牧也的病情。
费御南搂着她,低垂着头,站在一旁沉思什么。
萧萧扯了扯他的袖口,问:“在想什么?”
费御南没有回答,只是沉目看着萧萧,“这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牧也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之前你和我说过,你们会保持距离。”
“本来我在学校里上课,哪知道他非要找我,所以到学校来了。我们坐在公园里聊天,就被人瞄上了。我笃定那人瞄准的是我,但是牧也替我把子弹挡了。”
“没有看清楚对方?”
“什么人都没有看到,我追过去的时候,只远远的看到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开走了。”
费御南点点头,“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只是牧也的情况看来有些糟糕。”
说到这,他顿了顿,深瞳的颜色越发深邃,别有深意的凝着萧萧,“他对你的感情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这小子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受任何重创了,竟然还敢去替你挡子弹!”
不得不说,这让费御南觉得意外。
他的印象里,连牧也始终是那个我行我素,任性自我的大男孩,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一份真性情。
将他开发出来的是,小东西。
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什么?这颗子弹对他到底有多重的影响?”萧萧脸上的担忧更多了。
费御南紧抿着唇没有吭声。
事实上,从池亦彻的神情上来判断,他多少能猜到,病情或许会超出池亦彻能控制的范围。
.分割线
等了很久。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池亦彻率先出来。
萧萧已经快一步,从费御南怀里跳出来,走向池亦彻,“情况怎么样了?”
他边取下口罩,边回答:“暂时止了血,整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那病情呢?”费御南上前问。
池亦彻沉了沉目,最终,摇头。
“很难控制住,伤好了之后,还会比较难熬。”
俊眉一凛,费御南断然的吩咐身后的随从,“准备好车,把小少爷带到莱茵城。”
“要带他回去?”萧萧看向费御南。
“嗯。他不喜欢医院,这种环境对他没有帮助。”费御南看向池亦彻,“你同我们一起过去。”
“当然。”
彼时……
手术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
随着“咕噜咕噜”的滚轴声传来,连牧也被几名医生小心翼翼的推出来。
只见他闭着眼,安静的躺在病*上。那张精致无暇的俊脸,此刻没有一点往日的暴戾和嗜血,只剩下一片静谧的安宁,神情祥和得就像一个孩子。
只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那童话中倒下的小王子,下一瞬就会化作泡沫,消失在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不知道痛了,那张没有生气的脸上,竟然一点痛苦的神情都没有。
“秀姐……”断断续续的,能听到他颤抖的唇间,溢出来三个模糊不清的字。
萧萧挣出费御南的手,奔到病*前,将自己暖暖的手,握住他没有温度的手。
“连牧也,你振作点,我在这!”她心痛的在他耳边低语。
似乎听到她的话了,他的睫毛扇动了下。
“好了,有什么话等他醒了再说,现在先将他抬上车。”费御南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萧萧拉开。
连牧也保护萧萧的举动,他感谢也感动,但是……
他仍旧不喜欢他们靠太近!
池亦彻好笑的看着这场面,指挥人将连牧也抬走。
.
“当心点,碰到他伤口,你们赔都赔不起!”
“轻点儿!平稳点!”
池亦彻在紧张的指挥。
“我们也走吧。”费御南牵住萧萧,看她神情间有些疲惫之色,“累不累?明天不要去学校了。”
“嗯。我留下来照顾他。”萧萧担心的看一眼前方被担架抬着的少爷。
费御南没有说话。
萧萧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看向他,“费御南,如果我们都在莱茵城,连牧也岂不是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不想他知道?”费御南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之前,不是你不想他知道吗?”每次在连牧也面前,他都装不认识自己。
“那是我担心他缠住我。现在,我并不介意让他知道。”说这话时,他更是宣示自己所有权似地,伸手密密搂住萧萧的纤腰。“小东西,你呢?是不是不想他知道?”
萧萧略微沉吟了一会,老实点头,看费御南脸色不好,她拖住他的手臂,“你先别忙着生气,听我解释。”
“嗯?”他一向没有耐心听人解释。
但是小东西,他愿意给她机会。
“他现在伤势这么重,加上你们说得那么严重的病情,我不想刺激他。至少这段时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事。好不好?费御南,你答应我吧!”萧萧撒娇的摇了摇费御南的手臂。
“哼!你倒是挺会替他着想。”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有所缓和下来。但显然,是答应了小东西的请求。
他急着宣告对小东西的所有权,但也不想刺激到连牧也。
萧萧扬唇笑开,两手圈住他脖子,将他的脸拉下来。她的唇,凑上他的脸,“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