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白虎如尊铁塔,手持令旗立于秦旗下,镇静若定的指挥着秦军猛扑魏军。立在白大将军侧的公孙鞅,再无平常的不苟言笑的冷酷,而是满面微笑的观看着两军惨烈的博杀。他们的身后,是十个汉子,正拚命擂着五面战鼓。战鼓的声响,竟热盖住博杀的声喊两军搏杀的中心,是两方土台间,短短的八十步宽四百步长的平地。
当魏军战鼓响起时。最先发难的是秦左军重革车军,几乎是伴着第一声鼓点,拦腰冲断了魏军,将魏王土台的东方冲开个口子。秦右军轻车军也仅迟了三个鼓点后,就不要命的顺着这个口子冲向魏军,冲出后,也不理魏军,竟然直扑东方而去。紧跟在轻车之后的是五千歩军裹拥的秦国公的华盖车,在重车的断后下,快速的冲出了与会区,向东方急驶而去。
站在高台上的魏昂,一看秦国公逃逸,就知今日之会失败。他本想调军阻杀,可正面的科头军,背面掩杀的秦军,已经让他的五千魏军颇感吃力,再无军力拦阻。魏昂看了看渐渐远去的那辆华盖车,只能在心中希望公子卬能够正遇秦国公,一举将其扑捉。魏昂是个果决的人,马上丢开秦国公,下令:卫队长掩护主公蹬车,离开杜平,与公子卬将军汇合。下令卫队第一旅旅帅,率土台前三排五百军,当空抛射秦军,阻拦秦军的后续攻击。下令卫队其他三个旅帅,各带四百步军五十辆战车,务必拦阻秦科头军半个时辰。令下,军中秩序顿时清晰,各军军官军吏率着自己的军士,有条不紊的将秦军拦阻在土台前十五米。这就给魏王及他的文臣随员,有了撤退时机。
魏王看到眼前的突变,并没有马上离席撤退,而是对魏昂喟然长叹:“冢宰寡人突然想起老冢宰之言,卫秧不杀,将危魏也你看他事秦仅四年,秦就有如此虎狼之师矣”
魏昂哪有心情和魏王讨论卫秧,心急如焚,也不顾礼仪的催促到:“主公请离席而退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主公现在紧迫的很,每一息都有我大魏将士倒下,是他们在用命为主公换取撤退的时间。请主公为他们的生命计”
魏王这才站了起来,看着两土台之间的战场。由于秦军两面突袭,使魏王和他的上百文臣与两千卫队和三千杜平大营营军,被七千秦军包围。魏军正用二支各五十乘重车,分左右反扑秦左右两军的冲击,决不让两军合围。秦的中军是科头军,此时正向魏王的土台发动起猛烈的进攻,但前面被魏军死死拦住,后面又被抛射的箭雨阻拦不前。土台间,前后不到半刻的时间,就倒满了双方的军士,肉眼可见黄土地上,滚流的献血。魏王在魏昂的催促下,狠狠的跺了跺脚后,才不甘的昂然而去。
科头军虽只两千人,又无盾牌掩护,其兵器也只有长剑。但科头军面对二千装备齐全的魏国虎贲军,竟象不知道刀枪剑矢可以杀死人似的,在“敖”字旗帅领下,扑入魏军。
魏军与秦军,本就在相距不到十步的距离相对而立。双方本来就一触即发,都是高度的在警惕的对方。魏军一看秦军挥剑冲来,第一排持剑军士马上拔剑相迎。第二排持矛与第三排持戈军士也挺起戈矛迎敌。第五排的持斧第六排的持钺军士,马上快速越过戈矛军士,扑到第一排之后,来护卫持剑军士,并于持剑军士一起,相机与秦军,短兵相接。
魏国的虎贲军的最后三排五百箭弩手,本想放箭射弩,又怕射伤自己人,正在徬徨。魏昂军令已到。魏军军吏暴喝下令:“对空抛射,放阻拦秦军后续放”魏军的箭矢这才如雨似蝗的飞向想冲到魏军军阵来近身肉搏的秦军。一时顿把秦军射倒一大片,将秦军前后分隔开来,这倒是让魏军军官和魏昂都松了口大气。
魏昂见魏王和所有文臣随员,已经登上车辆,正在快速的向东方撤离,这才全神关注两军的战况。搏杀的两军,都相当了得。秦军因服装一样,分不出官和兵。所有将士,全杀红了眼有的秦军身上已被射成了刺猬,人还在往前冲。秦军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向前向前前边的人倒下了,后边的人马上踏着战友的身躯冲了上去。一支胳膊被砍断了,另一支胳膊还在舞剑。秦军根本分不出战阵,分不出冲击队形。他们各自只是乱舞着战剑拚命的嘶喊拚命的向前冲秦军中,最英勇的是一个白净净的斯文汉子。他全身是血,身上绢袍早成缕条。他的武器竟是具人的尸体他将尸体舞动着他将阻拦他前进的任何人,无论是秦军还是魏军,全数扫倒。紧跟着他的数十名秦军也是凶残,手中的利剑见人就刺。那面“敖”字帅旗象是在这伙狂人之中生了根似的,老是一步不拉的紧紧跟在后面飘扬。魏军早就明白这伙人厉害,竟集中所能集中的力量阻拦这伙狂人。
血在飞溅刀枪在碰击人在痛苦中呐喊战旗在搏斗中翻卷几十步宽几百步长的两土台之间的空间,人命在这个空间里已不是人命了。利器刺进人体,不知痛疼,倒下的躯体不是躯体,全变
成铺向魏王土台的一堆软土。两方咚咚乱响的战鼓,已不是鼓声,而是两军惨烈拚杀的颤抖
就在如此惨烈的搏杀中,有几名秦科头军竟然杀开魏军的重重阻拦,冲上了魏王的土台,虽然都被虎贲军的乱枪戳死,但当一只无名的血手,飞落到魏昂的脚前时,血溅到了魏昂的脸上。魏昂才猛然地惊醒不行,不能跟秦军死斗。魏昂看了看东方,东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