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听到两兄弟的话后,忽地一声站起,兴奋异常的离案趋至厅中,一把将两子拥于与怀。父子之情溶于言中的问道:“今天,你们两兄弟合心打下了岸门,让寡人真是开心无比啊!在寡人开心无比之时,寡人突然想到你们两个小时候为桃叶的摘与获指正。哎——,你们两个还记得你们小时候的桃叶之争吗?”
子疾刚要开后,就看见哥哥偷偷的对他摇头,于是赶紧回到:“主公!当时为臣年纪还小,还真不记得了。主公!你能告诉为臣吗?”
子驷马上接着求到:“主公!为臣也记不得了。我怎么也没有这个印象了?”
秦公一听,哈哈大笑,拍着两人的脑壳笑道:“当时,你们两个,一人拉扯着寡人的一只袖子,非要寡人给你们断摘与获。寡人常为兄弟阋墙之忧而忧哦。可今天看来:你们所得的岸门,虽然让寡人上可窥赵,下可虎河东;但是,与你们让寡人解除兄弟阋墙之忧比起来,那是不值一提。因为,今天寡人才真正知道:寡人与商君所创大业,有人继也。众卿!为两子岸门大胜,为秦去阋墙之忧,为寡人与商君之大业后继有人,摆宴!”
商君也没有料到:他一直担忧子疾在太子蹬位后,命能活多久的问题,竟在岸门之战中化解?心思一旦放下,也就一脸喜气的和秦公一起,在那些考官的陪同下,痛饮起来。
回到咸阳后。商君不再对两公子分开授业,而是合在一起,授起他亲手编刻的《农书》、《桑书》、《阵书》、《兵书》、《器书》、《奏简书》。
太子在学了一阵后,看到如此丰富竹简,十分惊讶!日夜忙于公事的商君,是在什么时候刻出这些书简的?但太子爱读这些书,爱听商君讲这些书。书中,全都是以秦国成功的农、桑、体、政、军、器之事为例,举一反三的来论述的。子疾就不同了,他早就跟商君在学习这些,而且这些书有很多他都参与校对、修改、刻写;所以,就见怪不怪的无所谓了。
一日。太子在完成日课后,看到商君脸色甚喜,就突想起心中所疑,就借机问道:“老师!这么多书简,要费多少时日刻就啊?老师啊!你这等呕心沥血之为,是想将这些精华留给谁?我还是子疾?我知道问的有些唐突,但就是忍不住好奇,才斗胆而问!”
商鞅眯着眼睛,笑眯眯的捋着颌下几缕胡?说道:“太子!人生苦短,可所求甚多啊!但所得却甚少。所以,这得之甚少后,智人就多恼。恼则怒,怒则憾,憾则叹,叹则望,望则寄,寄则书。书之则留于后。留于后是:希望自己的子孙、学生,子孙之子孙、学生之学生来求得自己未得之求。如老师与你父亲。我们总是梦求早平六国,一统天下,秦室换周。
可惜,你为师年已六十有二,你父亲也四十有五;所以,我们深知己求已经难得了,就只好将己求之梦寄盼于你和子疾,寄盼与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学生,能得到这所求啊!书,是为师寄盼于你,也是寄盼于子疾的。秦之霸业,为师就是死了,也争着眼睛看着啊!”
商俊讲到这,感慨起了逝去的年华,悲哀起无奈的生命,竟忍不住的当着两个学生的面,一失师态,欷欷不已。两颗老泪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滚下了两颊。
子疾一看秦国最坚强的老师,竟然被太子问得伤感起来,就伸出衣袖去揩老师脸上的泪,边去揩泪,边甜甜劝慰道;“到那天,我和太子一定到坟上去告诉老师!”
商君这是就向个小孩,欢喜的连连点头,老泪边流边笑道:“好,好,好!子疾真乖。为师一定能在坟中听到你给我的报喜!”
太子驷也被商君的行为刺激了。他突然单膝一跪,右手举天对商君誓道:“老师!学生定不忘老师所求。到了那一天,我和子疾会带着天下地图,来到你的坟前向你报捷!”
就在太子发完誓后。一个詹事有事进来禀报,一看这情况,也不知何事,就进出不得的呆在了门口。子疾看到后,就碰了碰老师。
商鞅随手用衣袖揩了揩泪水,毫不在意的问道:“有事就说!”
詹事犹豫了会,才禀报:“商君!客厅有一位自称孟兰皋的友人,赵良求见!”
“孟兰皋!”商鞅一听这个名字,内心大喜,赶紧要詹事快去好好招待!詹事出去后,商君就令告诉两子:“孟兰皋是我最好的知己。我能入秦,就是听他所劝。他这次必然有事。他虽没有前来,所派之人必定是他最信任之人;所以,我要与这个赵良好好谈谈。你们先回去吧!如果这个赵良有孟兰皋的一半之才,我就请他来与你们见面。”
两弟兄一听是老师的知己来了,就马上致礼后,离开了冢宰府。
商君等两子走后,自己才让仆人重新梳洗、更服后,神清气爽的前往客厅去见赵良。
商君一进客厅,就见客厅中,正襟危坐着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俊杰。这中年俊杰约有八尺来高(一米七六左右),身着一套长襦,足蹬一双麻履,头戴一黑色的方巾;方脸盘,大眼睛,两道气势飞扬的剑眉,让双眼灿若两弯深潭;长而挺拔的鼻子如道山梁,巍然的耸立在他那方方的脸盘上,更是将鼻子下的那张薄薄的嘴,忖托的给人一精明强悍能说的印象。这人一见商君进来,就想商君行了个标准的宾客拜见主人之礼。商君赶紧回着主人见宾客之礼。两人互致宾、主之礼后,方才各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