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行动,小路感到十分欣慰。在自己的指挥下,保安军死伤很少。学生不是作战主力,只有两个负伤的。历史上的骚乱没有发生,殷汝耕逃跑的事件也没有发生。
老董道:“你说,咱们这次和汉奸军队合作,他们还抢劫财物,这样好吗?外界会怎么说?”
小路道:“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学生没死人,大汉奸死了。你的组织有经费了有电台了,我的流亡的同学们有饭吃了,我的学校有钱搬家了。最要紧的,日本人杀我们的时候,谁帮助我们讲过道理?”
李昌道:“以后看谁敢当汉奸!”
小路道:“啊,想起一件事,在特务机关拿到的文件,还是由我的小组翻译,然后由你们处理。”
当天下午,北平大街小巷到处是传单:
“大汉奸殷汝耕被执行死刑。”
“为汉奸者戒。”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耻为汉奸。”
“殷汝耕输入朝鲜鸦片,毒害国人,死有余辜!”
“殷汝耕种植鸦片,死有余辜!”
“殷汝耕走私日本货物,打击国货,死有余辜!”
“日本人报复义军,要在通州大屠杀!”
街上有人议论:“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人答道:“俑,就是日本人的走狗,无后,就是断子绝孙。意思就是给日本人当走狗,断子绝孙。”
还有一个道:“不对,无后应该是后面没有的意思,就是生个孩子没pì_yǎn。”
另外一个人道:“这些抗日分子,骂人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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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小路在翻译小组宣布,自己已经跟学校谈过了,要去上海。大家很吃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小路说了自己的打算。从上海离开后要去南京,在从南京去西安,然后再去沈阳。说着,把一封信拿出来,请赵自强交给学校,权作道别,里面安排了一些事物,比如说,那几辆汽车全部交给学校。
其实,小路还有个打算没说,他想去陕北,想看看中国的希望。另外,他没说自己去这些地方的目的。去上海,还是要做铺垫,好为去南京和陕北做铺垫。
大家都没说什么,但是气氛很沉闷。都知道小路的来路奇怪,很可能肩负使命,留是留不住的。不过这些天以来大家相处感激也好,感情也好,总是不舍。
很晚,大家都散了,只有薛芮不动。其他几个女同学使个眼色,走了。
薛小姐道:“我要回去,你送送我吧。”
活动的屋子是小路租的,薛小姐租住的地方不远,本来应该向左拐,薛小姐出门之后,向右拐去。
两个人走在街上,半天不说话。过了半天,薛小姐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手表,道:“你看。”
小路认得,正是他送给大家做活动经费的手表。
小路道:“这个,这是怎么回事?”
薛小姐道:“你把这块表送给我们,这一次又为学校筹措了大量的金条,银元。学校说了,要我把这块手表还给你。”
小路道:“我还有三块,不要了。再说了,这送出来的怎么能收回呢。”
薛小姐道:“那好吧,我就当你送给我的吧。”
小路道:“这个,也不太好。这块表不是真品,是山寨货,不好送给你。”
薛小姐道:“山寨货?什么意思?我看这表很好。”
小路道:“山寨货就是仿造的物品。不是真的。这样吧。走,跟我回去。我送你一件真东西,做个纪念。不过有个条件,别把我当成一回事,你就把我当作一个过客,或者当作一个梦就行了。再者说了,我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自从六月三号到这里,我手里已经有五十几条人命了。我甚至没有感到不安。你知道,结束生命,这是很大的事情。”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会,回到了小路的屋子。开门进了屋子,小路道:“油墨味道散尽了。”
关上窗子。从床底下拖出箱子,道:“这件东西是我自己做的。虽然不是真的,却比真的还贵重。当时,我做了这把枪,还没来得及打一枪,就被我的爸爸给没收了,交给了厂子里的保卫科。”说着,把那把五四式拿了出来,又拿出子弹,道:“都送给你了。”
薛小姐拿着枪,比了一下,道:“我觉得,今天晚上你跟我说了不少真话。”
小路道:“真话就能说这么多了。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失望就越多。就把我当作个梦好了。”
薛小姐道:“枪很珍贵,我不是不收,你还是留着防身吧。每次我看见你走向战场,心里都不想让你去。可能是这把枪在,你每次都能平安回来。我就留着这块手表。不论怎样,对于我来讲,这块表是最真实的。它不是梦。你的枪,是你仿造的,可是有了你父亲的记忆,变得很珍贵了。这块手表对于我是一样的。”
小路叹了口气,道:“那就随你的意思。其实,这表也挺好的。比现在大多的进口手表都好,什么几个钻手表,都不行。”
薛小姐道:“真的表里面用钻石?”
小路想调节气氛,谈些轻松的,道:“现代的手表,材料不行,不耐磨,因此用钻石做轴承。钻石轴承越多,品质越高。十个钻,就是有十个钻石轴承,那就挺了不起了。”
薛小姐不随着的话题走,道:“我还有个请求。请你答应了。”
小路道:“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薛小姐道:“你搜集了一些字画,那些没装